大威灵祠之行【六】（1/2）

纪凝烟自然没想到瞻垲此时正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模样面暗自神伤，而瞻垍则微微侧首，看向隐匿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哥，终究是，不能让给你。哪怕明知道这样会让你痛彻心扉，哪怕明知道这样是犯规，只要能将我爱的人留在身边，我也会不择手段。瞻垍在心里默默给瞻垲道了个歉，揽着纪凝烟的手臂越发用力，疼得纪凝烟龇牙咧嘴地挣扎着抬起头来。

他的眸子那么清亮，可是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看得她好生疑惑：“瞻垍，怎么了？”

“没什么的，夜深了，外面有些凉了，”瞻垍将纪凝烟微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我们去殿里避避风吧。”

“好，是有些冷了，你才刚退了热，可要当心别再发烧了。”纪凝烟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瞻垍，她记得到了夜里高烧总是容易复发的。

“没事的，放心吧。本王哪有那么娇弱，又不是女孩子。”瞻垍笑笑，牵着纪凝烟的手领她走进正殿。

“瞻垍，这是？”纪凝烟看着那端庄的神像有些面生，穿越而来的自己却并不知道那里面供奉的是谁。

瞻垍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纪凝烟：“烟儿没来过么？连这是城隍爷都不知道？”

“没有，”纪凝烟羞红了脸，“我，第一次来这里。”

“对了，烟儿，过阵子这附近会有庙会，那时候，我再带你来看。”瞻垍微微一笑，心里盘算着选个什么日子派人给纪凝烟安排个庙会了。

“嗯，好。”纪凝烟顺口答应，看到瞻垍在神像前闭着眼睛虔诚地跪了下来，便也跟着跪在旁边，学着瞻垍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叩首朝拜。

“烟儿，你是怪我的吧，”瞻垍熟练地从一旁的香案上拿出三根香，点燃之后插到香炉里，看着丝丝淡淡的青烟升起道。

“嗯？”纪凝烟没想到瞻垍怎么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一说到这个话题，就无话可说了。

“烟儿，信我。”瞻垍背对着她，纪凝烟看不到瞻垍的表情，却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坚定。

“好。我信你。”纪凝烟点点头答应道，“可是，能不能......”

“对不起烟儿，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瞻垍仿佛洞悉了纪凝烟心里的想法，“以后，我会好好跟你解释清楚的。”

“好。我等着。”纪凝烟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手，却又悄悄握起了拳头，满脸期待，“会等到的吧？”

“嗯，一定会的。”瞻垍坚定道，回头看她，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个满目欢喜，抬头笑中带着羞，一个深情款款，满脸温柔的宠溺。

瞻垲此时忍着气血翻涌的痛苦，穿过偏殿，在连接正殿和偏殿的暗门处默默看着他们。好一对般配登对的金童玉女，心心相惜，本是喜闻乐见的一件好事，却不知看在他眼里竟如此难以容容。看到这里，忍不住冲了出去，快要走到见光处时，却又放缓了脚步，顿了顿，收敛了自己表露的心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静定自若，板着脸走了出去。

“好巧啊，今日瞻垍你也来这大威灵祠参拜了？”瞻垲一出现，纪凝烟便低下了头，不自觉地退到瞻垍的身后，瞻垍安慰一般地握紧了她的手。瞻垲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是眼前却只有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那曾是他心心念念的娇弱，如今却就这样安然地被自己的弟弟护在手中。她的手掌微凉，总是需要人来暖，而今温暖依旧，只是那温暖不再是他给予的。呵，纪凝烟跟自己明明没什么，却总是一阵阵的抽痛。

“嗯，大哥也来了，”瞻垍的手掌微微用力，安慰着纪凝烟，自己则露出了习惯的笑容，“怎么今日想起来这里了？”

“怎么，只许你们来卿卿我我，不许我来静心参拜么？”瞻垲剑眉一横，看得纪凝烟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头低得更厉害了，在瞻垍眼里她简直都要把脖子折断了。

“大哥，”瞻垍看着纪凝烟那尴尬羞涩的样子有些心疼，“烟儿有些累了，我带她先行一步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让人见了成何体统？”瞻垲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冷笑一声。

“大哥你何必如此？”瞻垍叹了一口气，站到纪凝烟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皱起了眉头看着瞻垍，“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烟儿好端端的清白女子，宜室宜家，你何必这样羞辱她？”

“既然宜室宜家，又怎么夜不归宿？”瞻垲丝毫不留情面，抱起拳冷冷地看着瞻垍身后的纪凝烟。

纪凝烟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是啊，无论是在她所在的时代，还是当今，清白都是衡量女孩好坏的最大标准。可是她呢？她就这样跟着瞻垍在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明明没什么，可若是传到世人耳朵里，纪凝烟从此便成为不守礼法的浪荡女子。

“大哥你休要欺人太甚！”瞻垍手上的力道增大了许多，纪凝烟察觉到他的愤怒，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啊，既然你说她宜室宜家，那我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