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心转意（2/2）

实也没几里路，还是走田垌，走松坪山有两个大男人作伴那就不怕什么了。地主婆看他俩肩巴着肩，虽然走起来有一点趔趄，走得还稳，就放心让他俩走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刘支书和大儿子爱国、再加一个男技术员，醉迷糊了三个，都睡得跟死猪差不多，地主婆还要侍候他们喝醒酒汤，如果派小儿子爱民去送，家里连个得力的男子汉都没有了。爱姑和月姑要洗碗、搞卫生，她俩也颇多怨言。

走在如水的月亮地下，他俩不用打手电，秋风渐凉，秋虫叫声有点凄清，两人搀扶得很紧。富生想找点有趣的话题，故意审问他：“喂，你去了那么久，你有没有摸水莲？”

“没有。她拉我进了厨房，在厨房里能干什么。我帮她烧火，她烧开水呢，一壶一壶灌。你们喝的开水，都是我烧的。”

“你那么老实？鬼相信。你不借机捞点什么？”

“我故意装着不会烧火，烧得烟出火不出。水莲过来教我烧火，她说人要聪明火要空，干柴下面要架空。不要凑那么多柴。我乘她凑柴之际，我无限贴近她，她一后仰，正好靠在我身上——我捉住她的手，她没有动！我正要伏过去——唉，我莫喝酒的好了！我满嘴的酒臭，她一下子就推开了我。她力气蛮大的，真的，我感觉她这么轻轻一推，我就倒在柴垛上了。她捂着鼻子笑——早知如此，我干脆扑上去，压住她不放。”

“短命鬼，这是在厨房，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厨房里人来人往，这是亲热的地方？你要懂得一点烂漫，那种地方，就是对你动了情，她也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你是高手。我佩服你。今晚打牌去？”肥仔还念念不忘打牌。

“晚了，太晚了。都快零点钟了。我保证你叫不开门，第一次去，那是给我们面子，这深更半夜，肯定叫不开门。省一省吧。明天，我们再去她家打秋风。”

“对。鳝鱼片可以吧？”

“你剖鳝鱼这一手，是真功夫。我学不来。”富生也有佩服肥仔的地方。

“我跟湘菜大师蒋欣馨学的啊，这还有假？”

“你吹吧。市场卖鳝鱼的，都是这么剖的。”

“你赌不赌？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让你见一见蒋欣馨的庐山真面目，你才服气！这个菜叫什么，你知道吗？”

“铁板烧鳝鱼片。”

“错。这叫子龙脱袍。你看，我用刀划过去，像不像一条玉带？再一刀刀切断，像不像脱下铠甲？这是正宗的湘菜祖庵菜系的做法。明白了吧？”

“你真学过厨艺？”富生有点难以置信，“你炒一个菜都炒不好，鬼相信？算了吧。你这么笨手笨脚，还学厨艺。师傅都要给你气死。”

“拜师傅也需要缘分的，我跟你说，你正经拜他学艺，他不一定传你真功夫。但是，你跟他有故事，诶，有故事，咱们渊缘非浅，他就主动教你几手。教你哪一手，都是绝活。除了这一手绝活，我还有绝活！我不会告诉你，你跟我较量了，嘿，兄弟，对不起了，看洒家的绝活！”

“你算了吧。你会不会耍刀？”

“关公耍大刀？略知一二。”肥仔知道这瑶寨里藏龙卧虎之辈有的是，马上改口，“跟人比武，我是不比的。俗话说，刀剑无眼，这个不耍。”

“是这样子，同时在空中耍几把菜刀，最多的，你猜猜，我见过的，能耍几把？”

“十把。”

“你真是一头猪，那是菜刀，你以为耍球？抛球，你也抛不了十个。最多是五把，五把看起来凶险异常，那是开了刃的真刀，一不小心，可能削掉你某个器官啊。你只看到他头顶上、半空中银光闪闪，寒气逼人，人在刀影里，吓得你连大气也不敢喘。想不想看？”富生吊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