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棍下无情（2/2）

生只能闪转腾挪，以棍迎架，对方一撩，正面劈刺是正招；稍不留神给对方刺中，好在不是刺刀，加上他磕了一下棍。他一个闪跌，后仰身倒在地上，并无大碍。刘永福如果撤棍，可能梁武生认栽了。刘永福并不是习武之人，他并不讲什么武德，当时没有打痛对方，他心中有数，他想痛打落水棍，想往他屁股上打上一记老棍，杀一杀他的威风。好一个梁武生，他虽后仰栽倒在地，看对方又是一棍劈落，他就势一滚，这是地趟功夫，棍随手贴地一扫。他是情急之下出棍，有暴发力，一棍扫中如打在木桩子上发出叭地脆响，“木桩子”应声折断。刘永福哎哟一声惨叫，可能他是前扑之势，这棍打在小腿上，这可不是一般的棍，这是“狗剥皮”木削的耍棍，有的地方叫铁木，木质坚硬。梁武生平时一棍就能将一棵臂粗的树干打断，刘永福当时小腿给打成一个屈度。

梁武生看到刘永福组长抱着腿在地上打滚，知道这一棍打得太重，吓得他拖着棍落荒而逃。可是冤家路窄，梁武生刚冲出人群，就被人一把揪住了。虽然他膂力过人，这人却能劈手拽住他，硬将他拖回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哥哥梁富生。梁富生气得脸皮发涨，怒火中烧：“谁叫你胡说八道的？”

“哥，难道承包荒山，你是说着玩的？你耍我的？”梁武生哭丧着脸问。

“短命鬼！谁要你多事！你以为你是谁？这事情本来是合理合法的，你这么一搅和，怎么收场？”梁富生当着全村人的面，扇了弟弟两个响亮的耳光，当时打得武生晕头转向。梁武生打得对手个个低头认输，却给哥哥打得呆头呆脑，这世上本来是一手降一物的。

梁富生先去看刘永福的伤势，刘永福气急败坏地叫：“梁富生，你别猫哭耗子！你以为你两巴掌就换我一条腿！你门都没有！”

梁富生一句话，让刘永福闭嘴：“刘叔，你是组长，你还是党员吧？你是党员，你怎么一点觉悟没有？你不主动调解，你怎么还参与斗殴呢？刘叔，我实话告诉你，我承包兰背山是真，乡政府有批文下来，我是承包，并不是霸占！我每年交给村里五千块承包费，刘支书拿承包合同到乡政府备案已经回来了。我现在可以给你看乡政府的批文。胡乃香书记还批示，兰背山承包要做成一个示范样榜工程！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向派出所报案了，派出所马上还人过来处理！”

梁富生的话，让那些围攻的村民马上起了化学作用。首先是“承包款”问题：“五千块？这么一个荒山就要交五千块。那我们村不富得流油？”“是不是真的？垌里良田千顷、湖塘水库百座不承包，包这荒山顶什么屁用？”“乳臭未干就想做大事，我看是蚂蚁打哈欠，口气大！五千块的承包款，到时候杀了他没血，卖了他没肉！他拿什么交承包款？”……

梁富生突然冲人群咆哮起来：“还站着干什么？先救人！送刘叔上卫生院！我二伯是老中医，他一定有办法！”

刘永福虽然痛得额头上冒冷汗，可是他有脑筋：“这事不能这么不了了之，我不能走！我这腿伤是争兰背山的放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以后还会有人腿给打断。今天这个问题不能凭你一家之言。虽然你多读了两句书，比我有文化，但我不见到白纸黑字，不见到乡政府干部，我是死也要死在兰背山！兄弟们，不能这么算了？我们要看到真金白银！”

刘真武气势又高涨起来：“是啊，为什么连我们的盘长庚村长也不知道？你这是唱的哪一曲？空城计吧？”刘真武这一咋呼，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刘真武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见人心可用，马上招呼兄弟起事：“别管那么多！血债要用血债还！打断他两兄弟的腿！看他还嚣张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