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献策（1/2）

近些日子，众人忙忙碌碌地，容沁灵也恢复了日常的晨昏定省，拜见老夫人，夫人，也时常去看望容敬衡，帮他打点打点出席文云阁宴会所需的一应用品。

当然，这些事情，容沁灵都没有带上夏云瑾，哪怕她已经入了容沁灵的眼，也依然是个二等丫鬟。

但是这一两日，春枝不知被容沁灵派去忙活什么，容沁灵便经常叫上夏云瑾，与春杏一同到跟前伺候着。

春杏很是看不惯夏云瑾也跟着，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夏云瑾是有异的，有时候她想跟容沁灵说些什么的时候，总是示意容沁灵屏退夏云瑾。但是容沁灵发觉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便烦了，无论春杏如何暗示，明示，容沁灵只让她直接说。

这日，春杏再一次吞吞吐吐起来。

“有话就说吧，云瑾也不是外人。我既然让她进了屋，那就是看准了她不会有外心。是不是，云瑾？”容沁灵话里肯定着夏云瑾，对她表示出极高的信任，可是这询问她的运气，着实让夏云瑾后背一凉。

这些贵女，早都学过训奴手段的，对于底下的人，她们很是清楚如何让对方死心塌地又心有忌惮。

管理下人，最重要的就是掐住“命门”。有些人很简单，一纸卖身契就是“命门”，还有些高级的，是报恩，最后一些，便是恩威并用，日渐洗脑。

春杏咬咬唇，还是狠下心开了口，“小姐，我听说二少爷经常欺负大少爷，没事就爱找茬，可大少爷却是个心善的，一直忍让着。连奴婢都觉得气不过，那院子里的，全是仗着老爷偏心，事事都想要压咱们一头。那二小姐更是仗着养在老夫人身边，简直嫡庶不分了。奴婢觉得，小姐不能再忍了，一定要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才行。”

夏云瑾可以看得出来，容沁灵是有些犹豫的，她似乎想对着春杏发火，觉得她僭越了，可又觉得她毕竟是自己身边多年的丫鬟，也是凡事想着自己，更何况，想要整治容思菡，似乎是刻在容沁灵骨子里的使命。

容沁灵为此犹豫不决，夏云瑾自然明白，容沁灵的性格与命运本已被原作写定，她的一生的使命，似乎就是要拆了容思菡的台，当一个兢兢业业的反派女配。

但是，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还是出现了。

容沁灵犹豫了。

她没有说话，春杏便认为她是在等待自己说下去。

“小姐，前几日，奴婢跟您去看望夫人，夫人也同样厌恶吕姨娘整天霸占了老爷。看望老夫人的时候，那二小姐更是以主人之姿自居，奴婢都觉得不能忍了。小姐，文云阁宴会就要到了，若是再让二小姐出了什么风头，实在是太气人了！小姐，您有没有想过，让她在宴会上，当着众人下不来台啊？”

容沁灵抬起了眼皮，盯着春杏，“听你的意思，你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春杏得意地笑了笑，说：“小姐，往年文云阁聚会，京城才子佳人共聚，总要展示一下才艺的。小姐作为相府嫡女，说的话自然是极有分量的。若是小姐在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让二小姐唱曲儿，她必难推辞。这可不就做实了她的身份低贱了嘛！让她再在小姐面前炫耀，说她日日给老夫人唱曲解闷，哄得老夫人欢心，这下，可不是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容沁灵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已经被春杏说动了。

夏云瑾心中却是大叫不妙，她虽然知道这件事是容沁灵做的，但是她从来不知道，竟是春杏在背后出的主意。

若是让容沁灵照着春杏的话去做了，容沁灵必定勃然大怒，书中，她就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从容敬衡的断袖之癖，到文云阁宴会大败，容沁灵一步步走向深渊，开始了疯狂迫害容思菡，却屡屡挫败的悲惨女配命运。

夏云瑾以为容沁灵是从一开始便是恶毒的，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助纣为虐，她只想自保。可是现在，她惊讶地发现，无论是容敬衡事件，还是文云阁宴会，容沁灵始终是被命运之手暗中推动的。

她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丫鬟，设身处地为她献策，并非残忍害人，只是让容思菡出个丑，容沁灵被写定的性格与命运，让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但是，夏云瑾可以。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在悬崖边左右摇摆的人，一步步走向深渊。

“不可！”

夏云瑾着急地说出了声。春杏和容沁灵一起不解地看着她，春杏的眼神中明显夹杂着不耐烦和怒火。

“为何不可？”容沁灵皱着眉发问，“莫非你还想护着容思菡？”

“当然不是，奴婢是一心替小姐着想，绝无二心。”表忠心这种事，张口就来不要钱，夏云瑾自然是乐意做得。

“哼！狡辩！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小姐好！就是不忍心看二小姐出丑！”春杏终究是没有忍住，毕竟她刚给容沁灵献策，还没得到肯定呢，就被夏云瑾冒出来搅合，她自然是气极的。

“那么，你就好好说说，到底是为何。”容沁灵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