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藏书楼内，今天来了几位客人，一个是岐王赵瑞，一个是爱国主义诗人曾几，还有三位长须飘飘的老者，都是当时有名的国士。岐王是陆宰的至交，也是陆府的常客，曾几和那三位老者却是听说陆宰藏书丰富，慕名而来。这五人今天是约好了一同前来陆府拜访陆宰的，进了陆府在前院大厅寒暄了几句，陆宰就将五人带进了藏书楼。在藏书楼里陆宰让大家参观了一番自己的藏书，然后才将五人引进了旁边的会客室。一进会客室，五人就看见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大散关图”，大家就以此图展开了一番讨论。三个老者中其中一人，就曾多次游历过大散关，所以一提到大散关，他就滔滔不绝，娓娓道来。他说：“大散关亦称散关，关中四关之一，为周朝散国之关隘，故名散关。这里山势险峻，层峦叠嶂，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说得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啧啧赞叹不已。陆宰此图就是古人当初设置大散关时根据此关所绘，具体出自何朝何代何人之手，早已失落无考。于是大家又对此展开了一番争论，有人说此图出自西周，有人说出自战国，也有人说出自西汉，更有人说出自三国抑或南北朝。说了半天，谁也没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谁，不过是议论纷纷，各抒己见，聊作笑谈而已。笑完，不知是谁又提到建炎四年、金天会八年，宋于富平之战失败后，宋将吴即收拾残兵，在此大败金军那场战事。然后又说到岳飞的军事才能，以及从军以后的赫赫战功，至于岳飞被冤，陷于狱中，被皇上赐死，众人不禁声泪俱下，唏嘘不已。于是便有人提议，以大散关图为题，拟一个《观大散关图有感》的题目，六人合作一首诗，以示大家的爱国之心。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举双手赞同。然后大家便纷纷各自摇头晃脑的思索起来，但是想了半天，谁也没有想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这六人当中，只有曾几颇有诗名，所以他只略加思索，便想出了两句，正欲提笔将其写在纸上。不想陆宰却突然开口说：“罢了，罢了，我看我们都不必劳神费力了，犬子陆游倒是有些诗才，早就想延请名师略加教导，或许还能成为有用之才。不如现在就让我把他叫来，令其以此题作诗一首，请各位指点指点。”“好，好，陆兄所言极是，”众人纷纷赞同，“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公子请来吧，让大家见识见识。”“好，那我这就吩咐下人，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叫来，让大伙教导教导。”陆宰说完，呵呵笑着走出藏书楼，正好看见翠翠和秀红、春霞三个丫头在花园里玩耍，便把翠翠叫上前来，让她将陆游叫到藏书楼来。翠翠去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陆游才风度翩翩的从外面走进了藏书楼的会客室。众人见陆游容貌俊朗，气度不凡，都不禁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岐王和陆游相处的时间不短，早就知道他的诗才，对他更是刮目相看。“这就是犬子陆游。”陆宰给曾几和那三个老者介绍着，“游儿，还不赶快见过各位先生。”“各位先生在上，晚辈在此有礼了。”陆宰话音刚落，陆游便赶紧给众人鞠躬行礼。“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众人也纷纷以礼相还。曾几捋着胡须，将陆游从左到右，又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微笑着对陆宰说：“这孩子相貌奇伟，气质不俗，将来不仅嫩笋出林高过母，还会雏凤清于老凤声。”“曾兄太看得起犬子了。”陆宰听了曾几对儿子的夸奖，心里十分受用。“好了，好了，还是让他作诗吧！”陆宰说完，指着墙上挂着的“大散关图”对陆游说：“今天把你叫来，不为何事，就是要你以此图拟出一个《观大散关图有感》的题目，作一首诗，让各位先生指点指点。你看有困难吗？”陆游盯着墙上的“大散关图”看了会儿，略加思索，便提笔在写着《观大散关图有感》这个题目的宣纸上随意挥洒起来，中途虽然稍有几次停顿，但也只是用笔头触触眉头，又开始一路挥洒下去。如此写写停停，停停写写，不到半炷香时间，一首完整的《观大散关图有感》的诗歌就这样呈现在了众人面前，诗曰：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二十抱此志，五十犹臞儒。大散陈仓间，山川郁盘纡，劲气锺义士，可与共壮图。坡陀咸阳城，秦汉之故都，王气浮夕霭，宫室生春芜。安得从王师，汛扫迎皇舆？黄河与函谷，四海通舟车。士马发燕赵，布帛来青徐。先当营七庙，次第画九衢。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螘殊。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众人摇头晃脑的将此诗反复吟诵了几遍，都不禁拍手称绝。曾几则捋着胡须微笑着说：“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螘殊。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好一个‘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螘殊’，世侄二十岁就能作出如此荡气回肠的诗，将来造诣不可估量。陆兄啊，别说你我了，就算是李青莲、苏东坡再世也得甘拜下风。”“曾兄啊，你实在是太看得起犬子了，你如此夸奖他，要不你就做他的老师吧！”陆宰说着，就拉着曾几让陆游拜师。曾几却微笑着连连摆手说，“不急，不急，今天我临时还有点事，改日吧，改日待我把事情办完，一定登门拜访，到那时，再跟世侄讨论诗词不迟。”说着，曾几便跟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而去，陆宰和陆游则把他们送到大门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