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秀女名单（2/2）

不信，也没有任何怀疑。心思深沉，白沅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只觉得难以应付。

“有些话，不用挑得太明。皇宫处处都有眼睛，想瞒，太难了。”

白育衡的话只说一半，后一半全靠白沅猜，他说的瞒，是指她欺瞒谁？皇上、薛贵妃、还是其他人？亦或者他说的是自己？白沅脑子转得飞快，面容没有一丝慌乱，更是淡定，眼帘半垂，越发的乖巧：“父亲说的是，沅儿受教了，必然会改，不会再被别人察觉。”

白育衡反问道：“你觉得你被人察觉了吗？”

若她没有被察觉，白育衡就不会说出这段话，更甚者，不会注意到她。白沅恰到好处的露出困惑的神情，实则犹豫一番说词，好半响，双唇轻启：“沅儿……我一心扑在君主身上，实是不知。”

说到最后，她脸上浮现愧疚、腼腆等等一系列的情绪。

她的表情太真，白育衡望进她的眼睛，白沅没有避开，一种名曰害怕内疚的眸色转瞬即逝，白育衡敛眉沉思，像在考量这句话的真实度，肃然冷漠道：“在宫中，你的一言一行都连牵着背后的家族，小沅，你需要更加谨慎，包括这一次。”

白沅收起手上的名单，保证道：“沅儿不会辜负父亲所望。”

白沅如他所期望般，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甚至有些倔强，白育衡总感觉有些陌生，一张面具，不能长时间的不取下，若他不知道那些事的话，保不准被骗了过。

“花招用多了，便失了新鲜感。”白育衡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的名单，眼底似嘲似讽，“身为白府人，要记得你的本分。”

她本以为白育衡就算不信，也会有那么一丝改变，结果到头来，他仍坚信之前的看法，如同把她当猴耍，表演了一番节目，这个人太难应付了，似乎手上还把握着什么。

白沅越听越心惊，白育衡就算再怎么语带含糊，语意却很清楚，他不在乎她怎样想，也不在乎她怎么做，更不在意她用什么手段，可如今她过那条线了，难以保证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连累到白府，他适当的提前警惕，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提醒，若出了问题，必然不会轻放她，包括这一次的选秀。

说到底，白育衡的不信任，源于一件事。

她被怀疑了。

皇宫中，富丽堂皇的宫殿，掐丝珐琅的熏笼时不时浮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薄烟，沁人心脾的熏香随着风徐徐传来，妖娆的女子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微阖着眼，身上搭了件苏绣牡丹薄褥，柔若无骨的手被一名婢子托着，聚精会神的往指甲涂抹艳丽的蔻丹。

蓦然，一道轻快的脚步声传来，蒋贵妃贴身侍女手中拿着一封信，小声的靠近她，踧踖不安道：“娘娘。”

被吵到安歇，薛贵妃微微蹙眉，冷眼一斜，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那一双微颤的腿，随时都会跪下的样子，她轻嗤一声，懒得与一个婢子计较，见她手中的信，嗓音柔媚：“拿来吧。”

这信是刚才送来的，侍女接到后，顾不得打扰贵妃休息，立即进殿提醒，索性薛贵妃心中明白，一个扫眼，便将信接过去。

薛贵妃两指夹着信，并未直接拆开，一双狐媚的眸子扫了她几人一眼。侍女瞬间领悟，恭谨道：“奴婢告退。”

其他几名婢子连忙收好蔻丹的东西，施礼后，轻步退了出去。

手上刚涂抹上的蔻丹还没有干，薛贵妃坐直身子，缓缓拆开信，一份秀女的名单跃入眼帘，后面还有一张纸，写的是具体内容，薛贵妃看完后，咬着朱唇，捏紧手中的来信，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侍女守在门外，突然听见殿内传出瓷器摔碎的声音，她转身就想进去，才踏出半步，又收回脚，当做没有听见，恭恭敬敬的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