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非君不嫁（1/2）

翌日清晨，袅山山庄的天空依然薄云漫布，气候阴冷。

天冷人心更寒。这天是白傲青棺椁入土为安的日子。上官诺儿赶到时一切已恢复于寂燃，前来吊唁的众江湖人士已经散去，白逸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目光呆滞，一坐就是一下午。白素慕已是哭晕过去，躺在床上由白傲梅照顾。

怜月亭。

欧阳一峰双目空洞无神，凝望蓝湖中倒映的竹林眼珠一动不动。腊月天气，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衫，脸上被冻的发紫。

“噔、噔、噔”轻缓的脚步响起，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淡淡的波纹。随着那几声脚步声消失在亭内，湖面平静无澜。

“一峰哥哥——”轻柔的声音带有几分怜惜、无奈！

声音唤起，半晌不闻回应，上官诺儿又唤道：“一峰哥哥！”

这一次依栏而立的男子目中泛起了一丝情绪，扫了并肩的女子一眼，然后似在逃避的垂了眼帘，问：“你来做什么？哭丧？还是看我笑话？”

“你的笑话？”上官诺儿神色一滞，移步到一旁的亭栏，“一峰哥哥可有什么笑话看？”

“对，你是武林盟主，来我小门别派也是应该的。”欧阳一峰答非所问，伸手请道：“此处乃是在下练剑的地方，还请宫主移架我师父的杜冧院。”

“一峰哥哥——”上官诺儿望着他，心里酸酸的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上官诺儿摇了摇头，起步离去。

一路走来，那条她走过的路洁净无尘亦看不到一片树叶，着实冷清萧条。

上官诺儿来到杜冧院，院门半闭，她推门进去径直来到白逸的房间。掀帘走进，屋内一盆碳火烧的通红，白逸如一尊石像般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上官诺儿走近，拱手道：“白掌门。”

“还是让两个孩子成亲吧，我老了。”白逸眼帘微动，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上官诺儿懂了，轻声道：“一切由白掌门安排！”

白逸的视线拉了回来，看了一眼上官诺儿，指着火盆旁边的椅子道：“宫主请坐。”

上官诺儿坐到椅子上，问道：“白掌门可问过欧阳少侠和白姑娘，二位可愿意？”

白逸哀叹一口气，“我那丫头宫主可能也略闻一二，她对宫主的一峰哥哥早就有情了。”白逸顿言，上官诺儿接言道：“晚辈确实耳有所闻！”

“可是宫主的一峰哥哥却只痴情于宫主一人……”白逸声音沉郁，神色凄哀，不由得让上官诺儿心中一颤，尴尬的笑了笑，道：“晚辈只拿他当哥哥，晚辈已跟欧阳少侠讲明，如今他对我除了恨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白逸若有所思，“我已是过来人，如今虽已到了暮年，对于感情的事却要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懂得多。”

“谢前辈教诲！”上官诺儿颔首，伸手到火焰上烤手，葱葱玉指映着碳火纤长润嫩。

两人沉默了很久，终于上官诺儿张口，“白姑娘是个好女孩，欧阳少侠也是个会体贴的人，他俩在一起一定会很好。”

“既然如此，老夫恳请宫主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为这两个孩子主持婚礼。”

“晚辈自当效劳，不知成亲之日定在何时？”上官诺儿问。

“十日之后吧。”白逸道，面上神色复杂，也有许些不忍。他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心属她人的男子，他懂，他的女儿不会幸福，可是那夜，他女儿告诉他，今生非欧阳一峰不嫁！

“好！”上官诺儿点头。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主持婚礼，白逸的意思是告知武林，他袅山山庄后继有人，他的女婿是武林盟主的一峰哥哥！

吃过晚饭，上官诺儿去探望白素慕。

白素慕依然双目紧闭，气息薄弱，脸色没有血色，已是奄奄一息了。白傲梅坐在床沿，手端药碗，给白素慕喂药。她目含泪光，看着自己的母亲药也吃不进去，急得快要哭了。

“白姐姐。”上官诺儿走近。

闻声白傲梅怨目瞥了上官诺儿一眼，没有搭语。

上官诺儿也未生气，毕竟人家喜欢的男子心里装着自己，任什么样的女子都会怨恨的，她微笑，“若白姐姐信得过我，就让我给夫人把把脉。”

“哼，我白傲梅告诉你上官诺儿，我白家的人无论相信谁也不会相信你这个妖女的！”白傲梅怒气冲冲，一点也不给上官诺儿脸色。

上官诺儿淡笑，“不知我上官诺儿做了什么失信于白姐姐的事了，竟让白姐姐这么的难以信任。”

“我们袅山山庄不欢迎你，你走！”白傲梅嚎道。

正闹着门帘被猛然掀起，白逸跨步进来，厉声道：“放肆！宫主是我请来的客人，谁敢撵她走？”

“爹——”白傲梅起身将手中的药碗放到桌子上，欲要发火时见欧阳一峰掀帘而入。他的视线直直落到上官诺儿的身上，随及敛目，叫了一声师父径直走到白傲梅身旁，问道：“师姐，师母怎么样了？”

“吃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