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渡人自度，自渡度人（1/2）

羽纱被乔和尚带回他的营帐，那是僧兵的驻守地。一片光头看到羽纱的到来，仿佛都像饿了十年的狼看到一块肥美的羔羊肉一样。那些光头都是破戒僧乔和尚的手下，清一色的破戒僧。

不过僧人中也有等级秩序，羽纱是大师兄乔和尚的女人，那些花和尚就只能过过眼瘾。也许个个心中都在想，什么时候也能象大师兄一样，出人头地，有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但是乔和尚并不是他的那些不成器的师弟们想的那样浅薄，他带回羽纱的目的，是要印证自己心里的佛学。“渡人自度，自渡度人。”这句话到底作何解释？乔和尚试过很多方法，劝男人，骂男人，打男人，杀男人，唯独没有认真和女人聊过。光和男人互动，并没有让乔和尚感觉到自己已经印证了心里的佛法，反而让他越来越糊涂。

人间恶念种种恶行屡屡，一味劝，根本无法让他们放下心中的欲望和恶念。劝不行，骂行吗？骂过之后，自己是解气了，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放下恶念，不生恶行呢？依旧是少数。骂还是不行，那要用什么办法？打行不行？打了之后，乔和尚自然是更加解气了，不过也有更加生气的时候，有些人是打都打不醒的。所以，杀了他们吧！

人是杀了，他们的恶念和恶行算是停了下来，但是这仅仅是诛一人之恶，其他人又能有几个看到行恶被诛而停下恶行，放下恶念呢？打打杀杀，终究无法解决整个社会的恶报盈盈。所以，乔和尚迷茫了，所以，该怎么办呢？让他们放下作恶的念头，为什么会这么难？

所以，乔和尚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度人之路，发觉自己总是在面对男人，至于女人，好像没有太多的互动。所以，找个女人来好好了解一下吧，到底是男人因为女人而心生恶念，还是女人因为男人而心生恶念。乔和尚想要以身试法，他想自度，所以想要去渡人，抑或是应该先自渡，所以才能去度众人。

如果自己连渡这个能力都没有掌握，那又怎么做到渡人呢？无法渡人，自然无法自度，无法自度，又谈何度人。

乔和尚陷入了一种迷乱的思路之中，他觉得自己到现在无法让世人放下恶念断绝恶行，是因为自己没有掌握最基本的“渡”，帮人过河的能力都没有学会，别人怎么相信自己呢？学会了帮人过河，自然可以让人相信自己，也就肯让自己帮他们过河，也就做到了渡人。所以，要优先学会帮自己过河，自己都没有过河，别人怎么相信你能帮别人过河呢？

乔和尚绕啊绕啊，把自己绕晕了，所以，一面思考着如何让自己先掌握“渡”，一面试着让羽纱放下心中的恶念。

这个乔和尚不一般，他在羽纱被科索救出囚车之后，第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心中隐藏的恶念，恶念到底是什么？因何而起？不外乎是不如意的种种。又该如何让这女人放下心中的恶念呢，该如何让她放弃将来要做的恶行呢？乔和尚没有头绪，但是他本着一腔“信我佛法，慈悲渡人”的念头，想要试试。

乔和尚在白天仍然带着师弟们修习功课，“一动一食”，好像是他们的规矩。不过，他们也就练练功，念念经，基本不从事生产。吃喝穿着，仰赖众赐，这是佛法的根本，这也是检验一个和尚的修行，是否能得到众人尊重的基本条件。做得好，别人敬仰，自然能够保证你吃喝穿着，让你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做的不好，被别人鄙视，那饿死活该。

乔和尚和他的这群师弟们，虽然是一群破戒僧，但依旧保持着最纯正的信仰和教条，温饱即可，不求奢欲。当然，喝酒是例外。所以当太阳下山时，乔和尚与师弟们就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羽纱以前最讨厌喝醉的客人，可是现在却不能不服侍这个“醉罗汉”。

“听说过渡人自度，自渡度人么？”乔和尚打着酒嗝问羽纱。

羽纱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醉罗汉今晚是要开佛学讲座么？怎么搬出一个这么哲学的问题。渡人自度，自渡度人，在羽纱看来，就是一个滑稽的笑话。因为这个命题在纠结一个优先级问题，到底是救人重要，还是自救重要？所谓渡人，就是救人脱出苦难和危险的意思，那么牺牲自己，挽救他人，也就解脱了自己，对自己完成了救赎。那么自渡呢，就是让自己先得救，让自己先逃出苦难和危险，但是自救并不是仅仅自救，而是要在自己得救之后，回头再去救别人，这样，才能更多的救人，更多的完成“渡”和“度”。

普度众生，自然也必须包括自己，不是吗？不然，纯粹牺牲自己的度，是不值得推广的，也是没有市场的，甚至可以说是伪善的。此外，如果连自己都没法拯救，你去空口无凭的告诉别人，你能拯救世界，岂不是夸夸其谈，岂不是蛊惑众生，那就不是度人，而是在播伪作恶，那就不是度人，而是在害人了。所以，必须得自度。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静态的，稳定的，也有出现救一船人非得牺牲一个人的时候，那这时候，该怎么做？救别人，牺牲自己吧。所以，这时候就是渡人而不自渡，度众生而能度自死。就算自己死了，也能得到灵魂和良心的拯救，这大概是一种心理慰藉，毕竟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