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1、菜花蛇（1/2）

听到胡来的叫声，同上山的陈九也挺担心，“胡来，你没事吧？”情急之中，他把手中的蛇递给简薇，就要下去看个究竟，简薇哪敢去接，看着那毛骨悚然的蛇在地上爬，吓得她只是往后躲。陈九这才意识到，简薇怕蛇。

陈九只好抓着蛇向荆棘丛里张望，“小胡，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胡来从另一个洞口爬了出来，手里还摘了几根殷红的映山红，递给简薇，“现在不亏了吧？这个当我的学费，别以后老是打我小报告。”简薇接过映山红，扬着手中的映山红就要去抽胡来，可想着这花还挺好看的，没舍得抽出去，就一脚踹在胡来身上。

几人干脆就在水电站的食堂里打了顿平窝。最抢手的菜是黄港钓的小鲫子，和胡来摘的野春笋和菜花蛇。特别是胡来的菜花蛇，胡来用赤脚医生教的方法，用清汤炖出来后，除了简薇没下筷子之外，其他人都吃得不亦乐乎。

赤脚医生除了会给人看病外，再就是他泡的那些蛇酒，菜花蛇在其中算是一般，最多算个菜，他最厉害的蛇，算他那小罐竹节蛇酒，胡来知道他有，可没看到过。竹节蛇很少见，而赤脚医生那罐七节竹节蛇就更少见，轻易不让人看。

赤脚医生不仅会抓蛇、泡蛇酒，也会吃蛇，这本事传自他爹。老猪倌说赤脚医生那七节竹节蛇就是赤脚医生他爹发现的，这种王级蛇，一般涂在手上的蛇药根本奈何不了它，他爹找到洞，抓到蛇的时候，也让蛇咬死啦！

等到赤脚医生找到他爹的时候，人已经死在土堆上，逃跑的竹节蛇又爬回了原来的洞中。赤脚医生他爹死都是看着竹节蛇的洞的，后来那蛇让赤脚医生给抓了回来，之后就泡成了药酒。算起来，这蛇酒跟胡来年纪一般大。

胡来把这故事一讲，桌上的人都说胡来吹牛，待胡来下筷子去吃几块蛇肉的时候，却发现盘里早没了蛇肉。“你们这帮人啊！不相信我，还把我的蛇肉吃得干干净净。”

虽然胡来是黄港的秘书，李江却没怎么为难胡来，因为他发现胡来这人挺会做人的。李江拍了拍胡来的肩，“小胡啊！我知道黄书记怎么会选上你当秘书的，他就是看上你这张嘴，吃个饭都能把人给忽悠啦！”

黄港在这种公众场合话不多，胡来这故事就算是开胃菜，当然他也知道点到为止，毕竟这里是以黄港为主。胡来也不狡辩，而是下桌替黄港给众人倒酒。基层的秘书，多数不看能力，而是看本事，能把人伺候舒服啦！那也是一种本事，而且是一种最能让领导欣赏的本事。

刘寨镇这里的待客风俗不好，不把人灌醉啦！主人家往往觉得自己照顾不周。桌上的几人东拉西扯就是不肯喝，这要碰上嘴笨点，不够机灵的人，说不定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可碰上胡来，那就不一样，有几个不肯就范的，他拿着自己的酒碗，满满地倒了一碗，“我干完，你们随意。”

众人谁敢不干？胡来代表的可是黄港，不给胡来面子，那就是不给黄港的面子。黄港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可是在刘寨镇这种风俗下，也不得入乡随俗，有了胡来替他，他也乐得在边上把把腔调。

男人最想展现雄风的地方，一个是床上，一个就是酒桌上。在酒桌上喝死人的事，这在刘寨镇也偶有发生，人因各自?体质的问题，有些扛得住酒，有些就扛不住。公务场合中，如果上级不能喝而下级能喝，这样问题一般不大。要是上级能喝而下级不能喝，那下级就遭殃啦！

上任镇书记——洪跃进，就是这样一个好酒的领导，黄港这个当秘书的，跟着总是喝得翻天覆地，严重的时候连苦胆都吐出来。在洪跃进当书记的那阵子，刘寨镇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喝不一定会丢官，但一定当不了大官。

像下陈村前书记陈良红，港北村的况卫东，刘寨村的刘建国、刘会根，都是洪跃进那时候提起来的，这些人无一不能喝。那时候镇里领导选秘书，也是按酒量来选的。领导会喝酒的，秘书还好一点。领导要是不怎么喝酒的，那秘书就难过啦！

刘小刚算是刘寨镇的一个例外，他就很少喝酒，准确地来说，应该说是很少酗酒。他的前秘书——李江，那简直就是酒缸子，黄港正紧还没看到李江喝醉过。黄港喝酒是喝怕啦！偶尔小酌几杯，还可以，可真要像李江和胡来那样喝水似地喝，他的胃里就不由得一紧。

“胡来，差不多啦！”黄港轻声地跟胡来说道。

胡来点点头，像个没事人似地在招呼着大家。从这方面看，胡来跟李江是差不多，在大部分人说着胡话的时候，两人还能把话说得条理清楚。

黄港把付佳国叫到一边，嘱咐他水电站的运营不要跟村里发生矛盾，有什么事要提前沟通，发通知。之前就因为水电站泄洪，淹了港北村村民的稻田，造成东江港北村段部分堤坝溃塌。

“黄书记，你真是冤枉我们啦？这洪水来啦？我们怎么能够做到事前预警？再说港北这段堤坝的问题也跟我们没关系啊！这是邓东来他们挖沙造成坝基不稳啊！不能推到我们身上来。”付佳国不由得叫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