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汹涌的灵魂冲击，让夜七的精神海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即使陷入了昏迷中，她的五官也因灵魂撕裂的痛苦而产生了不自然的扭曲。

这种情况下，小白对夜七的行为也猜到几分，知道她定是为了保全二人，用了什么她还不能控制好且反噬极大地秘法。尽管夜七为了保护他而主动封闭了契约，却仍然可以感觉到隐隐传来的对精神的刺痛，更是让他明白夜七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决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小白赤红了双眸，即使内心再煎熬，但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灵识在某方面看来是极为脆弱的，一个不慎便是神毁人亡，只好用自己的精神本源小心翼翼的护住夜七的识海，滋润着她的几近干涸的灵识。

看见她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小白大喜，知道这个方法有效。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只能缓解却不能从根本上祛除伤害。

渐渐地，小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之前为了抵御三仙六魔发动时的能量冲击，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如今又持续的消耗自己的精神本源，让他依靠夜七的药稍稍恢复的身体再次重伤，甚至不如之前。毕竟这次透支的是他的精神本源啊，伤及了根本。

精神渐渐不支，神情也变得委顿，脑海一片空洞。但他一双眼却红得吓人，仿佛要滴出血来。相隔这么久再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在过去，救不了父亲母亲和余伯他们，而现在又要像那次一样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人了么？强大，如果自己拥有从前的实力，或者更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到了。小白对实力的渴求前所未有的高涨。

不——，小白在内心咆哮，他既然可以拽住夜七的手不让死神把她带走，就不会松开。这般固执的小白，就像濒临绝境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疯狂而执着。

直到自己死去。这个念头在小白的脑海闪过。契约兽不就是应该是这样的么？对啊，总不能受了她的好处却不做出一点贡献的吧，总要有点契约兽的样子。想到这，小白的意识开始飘远，模糊的看见夜七一身猎猎红裳站在一条昏黄的河对岸朝着自己微笑。小白也笑了，那是极为单纯而平和的微笑，像一朵白花开在新野。

........

夜七不想死，至少不能现在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报恩，还没有问清那个人赶自己离开的原因，还没有把小白培育成绝世强兽，还没有跟豆芽到个别.......总之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她不能就这样死去。

数次识海都要被撕破，她自己又咬牙调动自己能调动的一丝的精神力又给强行缝补好，却明显跟不上被破坏的程度，几次下来，便再难支撑。眼见符道反噬再次袭来，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灵识正在寸寸碎裂，绝望之时，忽然不知哪个角落一股冰凉而滋润的灵魂之力散射装的辐射开来。这熟悉的灵魂气息让夜七灵魂大振，是师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要赶自己离开，又暗自留下灵魂烙印保护自己？为什么在自己快死去的时候帮助自己的是他？为什么在自己想要恨他的时候又让自己感动？........

但很快夜七纷乱的思绪便被湮没在剧烈的痛楚之中，一波强过一波的符道反噬侵蚀着她的识海，而这灵魂烙印又不停的修复愈合，一毁灭一创造，不停的反复循环，这一过程，带来的是无止尽般的痛，然而在这剧烈的痛楚之下，夜七却因那清凉的愈合作用而时刻保持着精神的清醒没有涣散。

从未看过师傅全力出手，夜七不知道他实力的具体等级，只略略的知道他很强。但经此一次，她对师傅实力的认知又加深了。仅仅凭着一个灵魂烙印便和这强大的符道反噬之力抗衡了如此之久，那他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所谓祸福相依，在这仿佛无休止的痛初中，夜七的精神力倒是有了极大的进步。每一次被撕裂再被修复之后，只要感知一下，都可以清楚地发现识海被拓宽并且变得比以前更坚韧，对符的领悟也更深一层。只是她现在在痛楚中挣扎，无法知晓这些变化。

剧烈的痛楚让夜七的精神负荷过重，精神上的疲惫越来越明显，然痛楚却没有一点消减的意思。精神再次面临崩溃的边缘，但夜七知道不能放松，只能靠自己强撑下去，固守自己的灵台不被痛苦动摇，否则等待自己的仍然只有消亡。

忽然，又是一股极为纯净的精神力渗入识海，稍稍缓解了难耐的剧痛。

良久，夜七才在这股精神力的帮助下渐渐恢复过来，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千种滋味瞬间涌上她心头。她哪能不知道，这是小白的精神本源啊，那个傻瓜。对于师傅，她还会心情复杂，但对小白，她有的便是纯粹的感动。这一刻，小白的付出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地印记。

“傻瓜，现在还真有点守护兽的样子了，回去做红烧肉你吃。”夜七暗暗道。

...........

凌乱的房间里，寂静得仿佛没有生命存在般，那裂开的墙壁，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怎样的震动。

碎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