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开窍（1/2）

顾嘉心里有些空却又觉得满满的，这一室的人让她觉得既幸福又感动，虽然最疼爱她的老人们没来，但是大概也是爸妈怕一不小心出个什么好歹，毕竟她做了那么一件事情。

“嘉嘉姐”。温阮哑着嗓子走到她跟前，顾嘉看着她的样子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摸摸温阮的头，“我没事，身体好的很”。

她知道温阮说不出来的话是担心她身体的话。

“姐”。顾文生也走过来语气低沉带着哽咽却又欲言又止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好”。顾嘉心里明白顾文生欲言又止的话，她知道，顾文生和申慕白是很要好的朋友，这一刻恐怕顾文生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门口站着的人正带着泪站在那有些摇摇欲坠，脸色同样苍白，顾嘉心里一痛，她轻轻的朝那个人扯了扯嘴角，“爸妈，阿也，小阮文生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和……申伯母说”。她轻声的说着。

“好”。白妤站起来，“好好的谈一谈吧，有些话怕也是只有你说的她才肯听了”。这一刻，她也没蒋苑觉得心疼，她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也只有做父母的才能懂这种心情，她走到门旁，看了一眼蒋苑叹息了一声。

“伯母”。屋内恢复到了平静，顾嘉从床上下来走到门旁拉过蒋苑的手。

“好孩子”。蒋苑拍拍她的手，原本端庄温婉的贵妇人此刻未施粉黛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和那次顾嘉眼中的蒋苑，算是天壤之别。

“伯母，您……”。顾嘉有些话说不出口她红了眼眶，“阿慕人已经……不在了，我们……”。

“我知道，我也明白”。蒋苑脸上不像是苦也不像是悲声音像是从荒原中传来的，“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你醒过来了，这样，我对九泉之下的慕白才有了一份交代，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一天是真正的在慕白身边关心着他嘘寒问暖着的，我刚刚就在想，他从那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晚上睡觉会不会冷，一个人吃饭会不会觉得孤单，人的一生真短，短到我在回头看我小小的儿子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别人口中无恶不作的少年，短到我想要弥补的时候那个人却没有了”。她是扯着笑容对顾嘉说的。

“伯母……”。顾嘉轻轻的搂住她无声的安慰，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阿慕的童年那么孤独那么让人心疼。

“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一直觉得时间还早日后还长我能够用余生所剩下的时候去弥补他，可是人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我……”。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我甚至都来不及抱他一下，也没有听到他叫一声妈妈”。

“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竟然连道歉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而最让她痛苦的其实是导致这一事件的间接罪魁祸首是她相伴多年的枕边人，可是这样的痛苦却不能和任何人诉说，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诉说，她每日每夜都在苦痛和折磨当中度过，甚至不知道该坚持着什么活下去，可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也不能死，因为活着的人希望她活着。

对啊，这辈子连一个再想要好好见一面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逝者用逝，活着的人继续往前走，没有人会停留在那一页，故事再悲壮也会被翻篇。

顾嘉摸着脖颈间的玉坠泪眼婆娑，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申慕白这个人的那种无助和绝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后在梦里她也不会再见到他，可是，她扯唇干涩的笑，就算再也不会见到他他也会永远在她的心里，一直活着，而他的亲人也将是她永远的亲人。

“伯母，您别伤心了”。顾嘉上前轻轻的搂住她虽然语气同样哽咽但是又带着坚定，“以后您还有我，只要您不嫌弃，我就是您的女儿”。

“我们把慕白放进心里，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好的活下去，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就要代替已经逝去的人更好的活着，这样他才能安心的离开，我想慕白不会怪伯母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大了也懂得伯母当初的迫不得已，我们不要在自己为难自己”。

蒋苑此刻在顾嘉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她所有的事情都明白，只是想不开，道理谁都懂，可是人却总是热衷于钻牛角尖，然后把自己放进只剩下黑暗没有一丝光明的境界，痛苦了自己，也痛苦了身旁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温阮自从一出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就连顾文生逗她，她都懒得扯一下嘴角，顾文生觉得奇怪，平时的温阮可是只要他一说那些话就面红耳赤的，现在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嗯”。温阮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她在医院走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就开始发呆。

“阮阮”。顾文生跟上去坐在她旁边，摸摸她的头低头去看她，“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温阮不说话也不回答他而是一个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这种感觉让顾文生突然有些心慌，他刚想说些什么。

“文生”。温阮突然带着哭腔抬头转身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