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人性本恶（2）（2/3）

发性的冲动犯案，特别是冲动杀人。比如说，偏远山村里一个人赴酒宴归来喝得酩酊大醉，荒郊野岭和一个陌生人发生口角。陌生人一气之下杀了他，并且迅速逃离现场，处理好血衣和凶器。那么结果就是，被害人已死提供不了任何信息，现场没有目击者，查被害人社会关系和凶手完全没有交集，几乎所有的取证方向都被堵死，这样的案子就很难破。”

阁楼上一个女生探出头来举手提问：“我有个问题，不是可以通过你们实验室研发的那个什么信息办案系统查一下案发时出现在现场手机号，然后就可以锁定凶手了吗？”看样子这位也看过以前《江城警务》那几期节目。

徐木升说：“没错，现在的一些手段，比如我们这套系统，还有遍布城市的摄像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现场证据的不足。但极端情况下，如果这个陌生人恰好没带手机在身上，当时所处的环境黑灯瞎火又没有摄像头呢？那就真没办法了。这也是为什么偏远地区的发案率比大城市高，而破案率相对偏低的原因。”

经他解释，现场响起一片掌声。贝克街211推理社曾经就这个题目举办过一次大讨论，有人觉得密室杀人最难破，有人觉得双子犯案最难破，有人觉得三层以上嵌套的案件最难破，不过这些都是小说里的情节，刻意创作的成分过重。当时的社长是一位高年级的博士生，他就提出，不论多么离奇的案件，只要有线索就有希望，相反完全没有线索的案子才是最难破。他那时候举的例子也是偏远地区的冲动杀人，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辩论最后获得广泛认可。徐木升没有去扯故事里那些虚拟的复杂手法，而是从办案人员角度出发论述线索的重要性，可以看得出他很务实而且确实是经过实战的考验。

明媚见众人没有异议，继而提出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是紧接着第一题的。不考虑完全没有线索的极限情况，什么样的案件最难破？”

哇，这么玩的吗？徐木升倒吸了一口气，这他还真没想过，而且各种可能的情况也太多。不过在脑袋里迅速将自己接触过的案件扫描了一遍，特别是想到欧阳醒利用曹迪的那一出，他说：“这个真不好说，要看具体案件的具体情况。不过我可以说一个大方向，有预谋的嫁祸，应该是比较难看破。”

“为什么啊？”旁边一桌有人问。

徐木升拧着下巴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大家从小到大应该经历过无数的考试，在做数学题，特别是最后一两道大题的时候，应该是抱着这样一种心理，出题的老师肯定给我下了套，我必须拐一两个弯才能想出来怎么解。因此当你看穿了题目里的陷阱，找到了正确的公式，经过严格推导步骤，千辛万苦算出一个结构相对简单看上去很合理的答案之后，那么你不用验算也会相信这道题自己应该做对了。为什么？因为这个过程既有障碍，又有跨越障碍的努力，最后有一个好结果，形成一个情节完整的故事，充分满足了你的探索欲。

破案的感觉和做数学题差不多，也需要有努力的过程和合理的结果。而如果某人有预谋嫁祸另外一个人，他会预先设置好一套完整的情节，包括动机、可以实操的手法、予以佐证的细节证据，甚至还添加一点点难度。然后他会引导办案人员顺着他的布置一步一步查到被嫁祸人的头上。这个过程只要设计得当，也会满足办案人员的探索欲。办案人员会想，我可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查到这里的，应该没有错，殊不知只揭开了第一层，下面还有第二层。”

徐木升的这一番论述对警方的心理剖析得极为深刻，听众们都很认同。热烈的掌声再度响起。

“那好，最后也是最难的一个问题。”明媚看了一眼本子上的题干，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好了，你认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啥？徐木升诧异地瞅了她一眼。怎么还有这样的问题？这要怎么回答？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这属于辩证逻辑学研究的范畴，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再仔细想想，对于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来说却是选哪边都不合适。如果选人性本善，会被认为随大流，没个性，甚至是伪善。反过来选人性本恶呢，又会可能会被说做作，装逼，刻意显得特立独行，甚至是冷血。

恰好这时候邵天泽牵着程璇推门走进来，看到自己表哥一脸囧相都觉得挺好笑。

“要不要喝杯咖啡提提神啊，大侦探？”明媚调侃他。

徐木升摆摆手，又顿了片刻，说：“作为普通人，我相信人性本善，世上还是好人多。但是当我参与案件时，我必须怀疑一切，那种状态下我更多考虑人性的黑暗面，把相关人员都往最坏的情况去假设。这个解释还可以吗？”

“哇，太棒啦！”明媚本来想为难一下徐木升的，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好，带头鼓掌。全场掌声也是经久不衰。

徐木升长出一口气往自己桌子走，今天算是过关了，总算是没给江北大和实验室丢脸。

“等一下！”忽然，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站起来一个瘦削的眼镜男。“我想请问一下徐大侦探，你觉得警察能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