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细思恐极（3）（1/3）

走出监控室，明媚笑嘻嘻问徐木升。“怎么样，师傅，自己的推测全部应验是不是感觉很爽？”

徐木升摇摇头。“没感觉。内幕很精彩，可惜没有用。”

明媚一愣。“这话怎么讲？”

“这就好比有人被氰化钠毒死了，我花老长时间给你解释氰化钠毒性原理，能抓到凶什么？”

“按你的意思，咱们忙乎半天就白搭啦？”

“那倒不是。之前我就有感觉，这伙毒贩的核心人物很聪明。听了他们三个的供述之后，我更加确信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心思缜密，行事严谨。他应该早在开始制毒之前就考虑到今后可能会被警方调查，做了大量的布置来隐藏自己，而且手段很高明。”

“对，那天你在喵耳朵咖啡里分析那些投诉电话的时候就说过这话，并且说彭冠表现出的水平就有些次，所以他才会被咱们抓住尾巴。由此判断他顶多是贩毒团伙里的边缘人物，应该顺藤摸瓜。”

“等等。”徐木升眼睛一瞪。“你刚才怎么说的，再说一逼。”

“你说彭冠顶多是贩毒团伙里的边缘人物，最好是顺藤摸瓜。”

“不对，前面一句。”

“哪句？”明媚心下纳闷，自己这师傅怎么突然就纠结起来了。“彭冠表现出的水平比你假设的那个核心人物要差不少，所以他才会被咱们抓住尾巴。这句吗？”

“对，就是这句。不，不对，不对。”

“又怎么啦？”明媚话一出口就看徐木升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仰起脖子看着天花板，一边操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来回踱步，那样子真的很像发癔症。

冯大海在旁边打了个电话回来，看到徐木升这番模样，以为他不是舒服，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明媚拽住。“等一下，他搞不好想到什么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乎，从旁边审讯室出来的警员就看到他们的秃头队长加漂亮警花站在墙边，都是抱着胳膊偏着脑袋，看徐木升一个人在走道中间摆出各种抓狂的动作。两个人还一个劲提醒他们不要笑，不要出声，绕道走。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操——！”徐木升突然发泄般大吼一声，一拳头砸在墙上。这一拳看起来就够疼的。明媚担心的问：“怎么啦？”

“金家村爆炸案，是我被算计了！咱们仔细回忆一下抓彭冠的全过程。那可是我们发起的先手。”他横眉看向明媚。“明白‘先手’是什么意思吗？”

明媚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弱弱说：“就是，就是我们先动的手。”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明明是我设下的陷阱，到最后却是我自己被摆了一道，还差点赔上了性命。我感觉吧，彭冠打投诉电话应该还是出于他自主意识的行为。但他的举动很快便被毒贩里那个核心人物知晓。这个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圈套，而且十分清醒地认识到彭冠已经被纳入了我们的视野，没有办法挽回。他于是果断地弃掉了彭冠，并且利用彭冠做了一个局。”

冯大海神色严峻。“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的这种做法已经上升到与警方与政府正面对抗的地步，性质和张子强那样的悍匪是一样的。韩厅已经表态了，一定深挖到底，严惩不贷。”

“错！”徐木升大手一挥，很少见如此坚决地否定了别人，特别是前辈的说法。“我觉得这个人没想要杀警察。以他机关算尽的本事，如果他真动了杀心，我和明媚不可能活着。恰恰相反，他这么聪明，一定会以一种更加理智的心态去分析局势。他心里一定非常清楚，滨江广场地下通道出事之后，警方必然会将其列为大案要案进行侦办，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这样的情况下，杀一两个警察不但不解决问题，还会在自己头上累积更多罪名，让警方进一步加大对案件的投入，得不偿失。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壮士断腕。保留住核心人才和技术，外围人员和设备全部舍弃。”

徐木升看向冯大海。冯大海这时候已经顿悟。“所以咱们发现的制毒窝点还有这些个吸毒人员，都是他故意漏给我的？”

“没错，包括李润林教授。”徐木升说：“我现在很庆幸，当时明媚没听我的，自作主张进入到小楼里。”

“我知道错了，师傅，别说了。”明媚脸上火辣辣的。

“不，我说真的。你想想，如果我们没进去，没有看到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没有闻到煤气味，怎么能断言那是陷阱？

如果我们认为那只是场意外，李教授的身份和专长足以让我们将他判断成是制毒人，再加上现场发现的昂贵的设备，再加上所有吸毒者都已经归案，这个案子是不是就可以结案了？你们有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甚至都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结案报告！”

冯大海、明媚还有凑过来看热闹的几位专案组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瞪目哆口。

有人问：“难道现在所发现的都是假的？”

“我觉得都是真的。而且加上张烁他们三个，所有的吸毒者应该都暴露了。我揣摩这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