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人赃并获（1）（1/2）

张朝晖坐在局长办公室里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对面。局长刘志明点燃一根烟，面色凝重，问了他两个问题：一、王芸转账案什么时候能破？二、如果最终调查发现案件和黄金圈投资理财有限公司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陶琛捅的篓子谁来扛？

这是两个非常棘手，对于张朝晖来说又非常郁闷的问题。首先，金融类案件本不该由刑侦大队负责，是你刘志明硬塞给我的，现在遇到了困难，你又来逼我，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这实在太不近人情。其次，陶琛说要搜查黄金圈公司，我当时还在犹豫，你刘志明直接拍板同意，手续方面也是大开绿灯，结果捅了马蜂窝，黄金圈的老板人脉很广，把状告到了市委，这事儿陶琛不扛你不扛，难道让我扛？

张朝晖心里明白，自打自己被降到市公安局以来，刘志明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前不久滨江市局空出来个副局长的位置，韩烨是有意举荐自己上去的，刘志明心里却有另外的人选，关于这个位置的提拔便被压了下来。从那时候起，刘志明愈发喜欢抓自己小辫子，甚至极力吹捧陶琛唱反调。

张朝晖猜不透他这次想借汪芸案做什么文章，心里一千个提防，嘴上干脆不吭声，气氛也就此僵住了。

刘志明手指缝间的烟缓缓烧尽。“朝晖啊，我不是责怪你。当初把这案子派给你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搞。现在已经查一半了，总不能让我换人吧。至于陶琛，在搜查黄金圈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不过你看小徐指导不也没辙吗？陶琛的性子确实需要磨练，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来慢慢的教育和引导。但我想说的是，他也是一片好心想帮你尽快破案，要不是之前主办的警员太拖沓，他也不会那么急。所以我建议，应该让主办的警员也交一份检讨。”

“我不同意！”张朝晖断然拒绝。刘志明居然想让王乾坤给陶琛顶包。“王乾坤做了大量的基础调查工作，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案发到现在其实也才五天，还称不上久。您嫌慢，还不是因为市里的领导给压力。”

“你这说的什么话？”刘志明恼了。“尽快破案难道不应该吗？我知道王乾坤是你的老部下，可你看看他那什么工作态度。我刚才去你们那边转了转，陶琛还在顶着压力想办法，王乾坤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也是出去查案去了。”

张朝晖嘴上这么说，心情却在打鼓。他掏出手机想问问王乾坤有什么进展，希望他争点气但又怕他说不出个狗屁来。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这个电话，王乾坤倒是主动打了过来。恰好刘志明这边手机也响了。两人便分头背过身去接电话。

“你说什么，缉毒大队的人闯到徐木升家里把他给打了！”张朝晖一听，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同时听到刘志明也在呵问，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谁？……怎么闯到他家去啦？……事先没做好调查吗？……那到底查到毒品没有？……胡闹！”局长大人一巴掌震飞了自己茶杯。“我看你们都该进看守所！”

是一件事情吗？两人偏过头对视一眼。立即就在这一瞬间达成了默契。其他的都放下，优先处理眼下这一突发情况。

张朝晖自然是忧心徐木升的安危。刘志明则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以徐木升现在的名声以及他和公安厅的关系，这事情他要是想往大了闹，只怕自己这个局长承受不了。

两人一改刚才剑拔弩张的态度，简短商量了一番，由张朝晖出面给徐木升打电话，希望他能给个面子挪步到市公安局来协调处理。刘志明则找缉毒大队了解情况，同时通知综合部以高规格安排接待。两人已经做好准备，万一徐木升不肯来，那就亲自登门拜访。

徐木升看破了转账案的手法，甚至都抓取到了嫌疑犯的头像，本来心情挺好的。缉毒大队的人这时候突然冲进来把他按倒在地。这一变化来得实在太突然，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以至于还来不及考虑是不是应该发火，要不要找谁告状。因此张朝晖打电话请他来公安局协调，他没怎么多想就答应了。

刘志明局长惴惴不安地亲自等在公安局门口，看到徐木升并无大碍，而且没有特别兴师问罪的意思，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迎上前去，亲热地搂住徐木升的胳膊，表达歉意的同时承诺要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厉处罚。

徐木升倒没想要处罚谁。他虽然挨了几下，但也只是些皮肉之痛，这比起之前的枪伤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他只是觉得这事儿很蹊跷，怎么就会到自己家里去查毒品呢？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带队的中年警督叫高峰。红鬼案水落石出之后，韩烨对缉毒工作异常重视，申请从外省调来一批经验丰富的缉毒警弥补空缺。高峰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骨干。他最近正在调查一起毒品至死案，今天下午接到110报案，说在天宫苑二期3号楼一单元的1601有人藏毒吸毒，高峰便带队过去抓人，不成想大水冲了龙王庙，那是徐木升的家。

“别人打个电话说哪里哪里有人吸毒，你就信了吗？也不调查一下就过去抓人？”张朝晖听了就来气，当然也有替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