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三五章（1/2）

“紫族曼陀罗蝶！还是雏婴！以及各种稀有的药材，你让我怎能忍下心来不买它？再者说了，我上的是朝廷为我特免学费的龙渊，我吃穿全是石玟和夏落淑你俩赠的，你们的钱从哪儿来？全是朝廷拨的啊！举报逆贼是我的义务职责。”唐秋分将药材与钱袋纳在自己的怀里，嘴抿着，紧紧的，就像在僻静街巷中遭遇抢劫的受害人一般紧张。她自知向警署告发那些‘革命党’是不义的行为，她不想再听石玟的逼问，这只会让她感觉更惭愧，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细作’，不过，石玟认为，细作与否全看其是为什么人服务。

“秋分，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你现在应先将你珍贵的药材和银币藏到个稳妥的地方，再回来听我跟你阐明利害，费这么大劲儿弄的家伙事儿可得珍惜。”石玟轻淡地说道。革命党与己无交，政府也不知是善是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石玟并不清楚这两只老虎到底是雌还是雄，实力是否悬殊，甚至是这场战争到底有几只老虎要参加，但她显然不用了解这些，到时候只需旁坐观战替人收尸顺便在上面捞些油水。对于唐秋分的作为，她并不很紧张，单告诫她别要常惹事生非便好，毕竟，在外人眼里，唐秋分与己走的很近。

“也好，请稍等片刻。”唐秋分应了，抱着几乎如她大半个身子一般重的药材与银钱蹒跚走去，此时，唐秋分的大脑正负荷着比她身体负荷着的物什更重的事物。唐秋分的‘恋药癖’很重，从小身子就羸弱至极，在别人家大人正为孩子吃饭心焦时便会自个儿吃药，这件事儿她从未对石玟她们说过。她离不了药材，她这辈子都离不了这些药材，尽管她也曾像石玟鄙视假名牌一样鄙视过药材，但她还是离不了它。自九岁起，这些汤丸商承载的就已不仅仅是自己的健康，还有只属于自己的回忆，不管那是否真实。

唐秋分用稳中求进的速度将自己今晚置办下的总值两千枚银币的家当收拾利索，呵，这似乎比她自己的命还金贵呢！唐秋分敢肯定，在凡人界，‘生命估价师’这一职业一定会赚的很乐呵，也许，若这世上真有这一正式职业。事实上，大多数普通人都是还未经注册的灵魂估价师，我们不仅估价，还会像金融大战中的参谋长一样对该灵魂进行舍弃与否的抉择，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心底默默完成的，但大多数人都对这一系统的存在表示难以置信和斩钉截铁的否认。世风日…真不知该说是下还是上，灵魂估价师与‘好人’也都能一同登上职业大全，真正成为一个法律允许的、有不菲收入的职业，这样的世风无法用单纯一个善或恶来形容，这也许就是它的可悲之处。

唐秋分耸了耸肩，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可以让人升上云霄，也可以让人堕入谷底。

“秋分啊，你坐。”石玟在侧厅正座上端坐着，旁的夏落淑见秋分来了，忙给她又斟了杯从西孟加拉英格兰贵族经营的茶庄里新鲜进口的Nilgiri红茶。对于唐秋分今日的举动，夏落淑在心底待她竟隐隐有了些‘知音’的态度。她无法理解革命党，无法理解他们的无理取闹和哄煽民愤的不实之辞。尽管唐秋分的举动多多少少有些不义气和私心，但这也让夏落淑的心觉着爽快多了些，那是不成结构的‘复仇’的快意还是所谓‘满足’？夏落淑不知道，当然，现下她们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几乎不知道任何实质性的事物，除了享受。

“秋分，人常道艺高人胆大，在打擦边球之前，我认为我们还是得先练好功夫。”石玟缓慢地说道，她啜了一口浓茶，又将已进口的茶咳至痰盂内，因她噎着了。“茶本是好着呢，但若噎死了人，你觉得你还会再去喝吗？”石玟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也许是问自己，也许是问唐秋分。

“若不再喝就会被渴死，所谓的‘艺高’应便是在气管畅通的前提下令自己舒服，星主高明。”唐秋分拍着即将拍到马腿上的马屁说道，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拍石玟马屁的必要，说实话，她的悟性的确不低。这君主立宪制政府和要推翻政府的为民党中间关系很僵，与一般执政党与在野党表面假惺惺的客气不同，他们的关系已到了不可挽回的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石玟与为民党在私底下有些钱财上的瓜葛，石玟义结金兰的挚友夏落淑的义母是当今被民间号为‘辅政公主’的龙醒幻。石玟清楚，得罪一个人就等于得罪了站在这个人背后成十上百的一个庞大群体，这还只是个普通人的社交圈子，堂堂华夏国十三亿人，按这规律算还经得起你得罪么？不论石玟是否有大事业要做，她都必须谨慎，与她近身的人更要谨慎，端着文王星主的大名头，就不能让这名头碎了，臭了。她尽量避免做那些能让自己的脑袋和这名头一同落地的蠢事，但若这件事真的值得让她牺牲而且不蠢，她会去做的，义无反顾，即使失了灵魂、肉体、名头和一切，她都会去做的。

“没钱了就朝我借，落淑也能分担些。”石玟说道，又从怀里摸出了张票子，签了名，上面写着‘100银币’，写罢后，石玟将这钱票子递给了唐秋分，唐秋分微欠身表示感谢。

“那就…替我把炼药学作业给做了吧？”石玟嘿嘿陪着笑，唐秋分朝夏落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