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这桥段（1/2）

给苏木挂上最后一瓶药水，陆常山拿着她的房门钥匙出去了一趟。

“你去哪儿？”苏木问他。

他皱起眉不满地说：“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你就不能问点别的？”

“问什么？”苏木一副又迟钝又迷茫的表情。

他看了她一分钟，要关门时丢下一句话：“一点都不关心我，看来对你来说接受新的恋情的确很容易。”

苏木撑起身要反驳，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吗？没有关心他吗？恰恰相反，只要他岁月静好，她愿意独自一人负重前行。

药水刚输完他就回来了，苏木忙说：“常山，你坐下来，我们再说说话。”

陆常山却说：“不想听你那些恐婚的胡言乱语！”

他又出去了。苏木只好拖着左脚，抓着墙壁跟出去。原来他在厨房，刚才他去买菜了。

“你生气了？”

陆常山淘着米，头都不抬，闷声说：“没有。”

那就是生气了。他一生气，你就别想继续想要谈的话题。

“你为什么来这里？”

“学习。”

“要学多久？”

“一个月。”

“你来多久了？”

“两个星期。”

来了两个星期了啊！她经常往医院跑，居然不知道。

陆常山按下电饭煲的煮饭键，转过身来见她靠在流理台边呆呆地一动不动，一声冷哼道：“最好是我不来，来了也不和你见面，见面后赶快滚蛋，对吧？”

“不是，我没有。”苏木否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为自己辩解。

“你不就是想方设法地躲着我，避开我，要找一个你妈妈满意的、让你没有负担的乘龙怪婿吗？小刚不够好有小强，小强不够好还有小明，总有一个能让你在寒假里风风光光地带回去。”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你跑什么？”陆常山本来想好要和她好好说话的，可是早上一见面她就说陈雅欣，刚才更是一番泄气的胡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以为你空出时间和空间来我就会去找别人，然后呢？然后你就心安了，然后你就能欢欢喜喜地接纳某个新人了。告诉你，我偏不让你如意！”

苏木没想到他是这样理解自己的离开的，而她竟然没有辩驳的余地：“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愿意随你到这辈子的尽头，可是那件事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啊！我想，那些一开始并没什么的夫妻都不能走到最后，更何况我们。常山，趁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有你的父母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最好分开吧。你想想，这是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你又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分开一样有人不愉快，分开也不是你唯一的选择。”陆常山转过身去，“我饿了，不想再说这件事。”

“我要说。”苏木觉得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一次了结好了，“你爸爸做了那样的事，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没法面对你的父母，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心怀内疚。如果哪一天你不爱我了，可是就因为内疚，你会选择将就，你会痛苦。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不要掺杂了其他因素的感情！”

“好！”陆常山从刀架上抽出菜刀来，把手柄那头转向苏木，冷冷地说道：“对待杀父仇人，不是应该一刀了断吗？”

“你疯了！”那刀是林大刚上星期天才磨过的，她和孙燕很少做饭吃，因此七天过去了依旧寒光闪闪，“你明知道我不可以！”

“所以你的办法只有离开？”陆常山笑了，掉转过刀柄轻轻一下削下一片芹菜叶，“呵呵呵，跟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一个桥段！”

“我……”苏木无语。

“好好吃饭，养好你的脚，否则哪有力气跑得更远呢？”陆常山调皮地朝她扬了下眉，再也不肯张嘴说话。

不过他在走之前还是抱着苏木狠狠地缠绵到销魂的地步，好不容易放开她后又拿指腹摩着她的嘴唇说：“我已经被分手了一次，无论如何都得赚点回来。你说没有天长地久，我偏要和你天长地久；你说不好面对我的父母，我偏要让你和我一样叫他们爸爸妈妈。苏木，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不信你试一试？”

苏木被“轻薄”得动弹不得又头晕目眩，眼睁睁地看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轻松随意地去了，还愣在墙边收不回神来。

屋外秋风拂送来阳台上菊花的清香，她慢慢挪出客厅到阳台之间的隔断门，秋阳正好，洒下一地金黄。

那盆黄色花瓣的菊花是小刚搬过来的，当初他笑容灿烂中夹点忧伤地摆上这盆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和苏木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苏木也不想，但是有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她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闻着花香，沐浴着阳光，想陆常山，想他们的以后。头顶前方晾着他给她洗的衣服。她盯着那件雪白的衬衣，想到心烦，索性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