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在水一方，相见（1/2）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花尘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也别有一番风情。清歌脸上现出兴奋的神色：“好美！这首歌的音律好美！花尘，你从哪里学来的？”

花尘不回答，只是微笑，继续唱道：“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这一段副歌音调有些高，花尘许久不唱这个歌，差点儿唱破了，她唱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看着清歌，说：“献丑了。哈哈！”

清歌抿嘴一笑，“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好听。在水一方，好美的一首歌，来，一句一句教我吧。”

才教一遍，清歌就几乎把音律记住了。复习了一遍，她已经可以独唱。花尘向她拱了拱手，笑道：“清歌姑娘实在是唱歌的天才呀！能遇到你这样的天才真是三生有幸，善哉善哉！”

云飞扬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看风景。花尘无意中一转头发现了他，心想：这个家伙不会在偷听我们唱歌吧？

她顿时有些不自在，赶紧拉了清歌进了船舱，清歌莫名其妙，见她一进来就坐到凳子上吃果子，便笑道：“是不是在躲着杨公子啊？”

花尘的动作一顿，然后笑了起来，“被你发现了。”

清歌抿着嘴笑，走到七弦琴前坐下，叮咚拨弄了几下。美人弹琴，赏心悦目，花尘边吃边赏，却没想到清歌竟然把刚刚才学会的《在水一方》弹唱了出来。

花尘忍不住也跟着哼唱了一番。刚完结，她还没来得及夸赞清歌，就听见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很好。”

花尘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云飞扬，然后望着清歌笑道：“杨公子夸你呢！”

清歌淡然道：“也许是夸这首歌好。”

花尘转头问云飞扬：“你夸的是什么？”云飞扬微微笑了。“是歌。”

是歌，不是清歌。清歌姑娘仿佛中了黯然销魂掌，默默走到船边坐下，望着湖水发呆。

花尘十分同情清歌的遭遇，心想她不会又要投湖吧，赶紧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小凡在一旁看着清歌摇头，她觉得自己的主子心灵太脆弱了，这次若是再投湖，可没人能救她啊，看这个杨公子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会袖手旁观的。

云飞扬独自坐在桌旁，看着远方，目光悠远迷离。他回想着花尘唱的《在水一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苦苦寻找佳人的人，不论顺流逆流，佳人都可望而不可即。那佳人便是花尘，即使已经与她成了夫妻，却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心。

清歌自我疗伤了一番，看见花尘默默陪在她身边，嘤嘤哭泣道：“你不必管我，我已经习惯了。”

花尘见她哭得如同林黛玉，顿时释怀了一些，她知道黛玉们的脾性，没事儿就爱哭一哭，仿佛前世真欠了谁的露水，要以眼泪来还似的。

清歌自己哭完了，又去弹拨了一下那七弦琴，花尘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盯着看，清歌一笑，“你想学？”花尘连忙点头。

清歌便让她坐在了琴凳上，在一旁站着教她。

杨风起飞上船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云飞扬和花尘。他走进船舱，先看见的是花尘正坐在一架琴前安静地弹着。原来她也在这里！

花尘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一身深灰色布衣的杨风起正站在一方阳光下，定定地看着她。

她慢慢地站起来，不知为何眼泪瞬间就盈满了眼眶，她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默默地把泪水憋进了心里。她看向云飞扬，见他正在不远处的船边望着她。

杨风起顺着花尘的目光也望向了云飞扬，心里一惊，才知道原来花尘是和云飞扬一起来的。他看他们的打扮知道他们今天是隐藏了身份的，又见云飞扬并没有看向他，便不去行礼了，反正是公主让他来的，再说，说不定王上早就忘记他了。

小凡已经走到杨风起面前，“这位公子，您是来找清歌姑娘的吗？我们清歌姑娘今天不见别的客人。如果您想见清歌姑娘，请您在花满楼提前预定好吗？”

杨风起听完，这才把目光从花尘身上移向小凡，心不在焉地说：“今日是云清扬云公子约在下来的，他现在还在岸上，让我先来告知一声，请你们让船靠岸。”

小凡听了，脑子里想起一位前几天大闹花满楼的年轻俊公子，那位公子为了见清歌，竟然把整个花满楼都闹翻了天，虽然还是没能见到清歌姑娘，但是却让满花妈妈同意她以后预约可以优先。却没想到他这次仍然没有预约，直接就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清歌姑娘今日会在画舫。

小凡把不速之客的名报给了清歌。清歌笑道：“又是那云公子？待我问问杨公子，肯不肯让外人进来。”

云飞扬听说来人叫云清扬，立刻明白了，云宛兮又偷偷溜出来玩耍了。他倒要看看她在他面前还能怎么个玩法。

画舫刚靠岸，云宛兮就跳了上来，可当她看到那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