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命悬一线（1/2）

周逸生好容易才把程文轩劝出去，结果白药这话一出，程文轩又折身返回来了：“你什么意思？”

忙活着在给柳欣妍银针走穴的白药叹了口气，第一次露出来正儿八经的表情：“文轩，你明白。”

程文轩看着白药的表情，愣住了。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雪蛛跟了柳欣妍两年，柳欣妍对雪蛛的把控能力程文轩要多清楚有多清楚，所以他今日如此失控地对白药怒吼，又何尝不是因为潜意识里其实是恐惧真相的？

因为恐惧，他才迁怒于白药没有在柳欣妍身体不佳的时候拦住她。

可是白药劝不住柳欣妍，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靳呈瑞已死，柳欣妍也不想活了。

程文轩沉默良久，声音中透着疲惫：“你照顾好她。”

白药点点头，开始专心扎银针。

然而等白药稳住了柳欣妍的情况，回到书房想要翻阅古籍找寻解毒药方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他记忆里记载着雪蛛习性的那一本《异物志》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

白药眉头紧锁，将自己书房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又问了自己的丫鬟有没有人来借阅，却是仍旧找不到那本书的下落。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白药急的要哭出来，心中一会儿担心柳欣妍的情况，一会儿又怀疑白家有内鬼，一会儿想着程文轩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又是头皮一麻，最后想了半晌，决定去找周逸生商量商量。

不过商量的结果却是差点让白药哭出来，周逸生听完白药的描述后，指了指程文轩的屋子：“从小妹那里出来之后，文轩去了你那里一趟。”

书果真是被程文轩拿走了，关于雪蛛，这本书上虽然有记载，却并不详实，白药之所以说有个印象，一来他看《异物志》也是作为闲来无事看个热闹的，所以记得不大清楚，二来便是因为这书上的记载，本来就不太详细。

“我说你从我这里拿东西，能不能打个招呼？你想急死我！”白药去抢自己的书，抱怨着。

此时武力威胁他习惯了的柳欣妍昏迷不醒，白药胆子贼大，直接一把从程文轩手里薅过书来，结果拿过来一看，程文轩看的一页正是关于雪蛛的记载，上面有一句是这样写的：中毒者，命归天。

“靠，不对，不对，我记得我看见过，这毒绝对是有办法可以解的，文轩你相信我，我看见过。”白药着急，连柳欣妍平日里骂人的口头禅都学了出来。

程文轩却是没有说话，半晌，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她。”

白药看着程文轩出去的身影，一瞬间失神。好像，自己熟悉的那个人，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靳昊，回来了。

白药打了个寒战，过去的靳昊挣命，如今的他可是与当年的情况极其相似，白药担忧的看着程文轩，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柳欣妍在屋子里躺的十分平静，似乎此时外面的人如何喧闹，如何担心，都与她毫无干系。

像是寻常的每一天，她在睡懒觉，还不许别人来打扰。

“批准你再睡一天休息一下，明天你得醒过来，京城的事情已经了了，咱们在京城成亲，我知道你不喜欢见那些你不认识也不在乎的人，就只请了你在京城认识的几个人来，拜了堂，我就陪你回太平镇给爹磕头，之后你要是想在太平镇住着，我们就在那里定居，若是你不想留在那个伤心地，我就带你游走四方，如何？”

“嗯，你还要睡觉，那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了，反正我的卖身契在你的手里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赖上你了，我没什么家当，这是你知道的，所以你还得赚钱养我，嗯，你说的我是个赔钱货来着，虽然我知道你这是暗中骂我，但是骂就骂吧，你喜欢就好。”

“这几日你想要报仇的心思这么急切，想必累坏了吧？不过你不要说我趁人不备，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肯醒来看看我，那我只能爬你的床了。”

程文轩絮絮叨叨，脱了外衣躺到柳欣妍身侧，身侧的人呼吸均匀，似乎并不怎么痛苦的样子。

程文轩伸手，将柳欣妍的手拉在自己手中：“是我不好，在三皇子府的那一晚一定难熬，我该陪着你的，可是你就算是怪我，也要起来打我一顿才符合你的性格，可是你大仇得报，就觉得心中无牵无挂，未免也太伤我的心了。

柳欣妍的手指有些微凉，程文轩用自己的手帮她握着，眼睛却是有些空洞地看着床顶。

直到柳欣妍忽然有了些动静，似乎是在轻微的咳嗽，程文轩立即惊觉，侧过身子去看柳欣妍，身侧的人却仍旧是在睡着，不过却是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样的平静，眉头微微蹙起，一直在咳嗽着。

“欣妍？”程文轩试探着叫了柳欣妍一句。

柳欣妍却是没有转醒的迹象，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痛苦而挣扎，咳嗽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

程文轩虽然不通医术，拉过柳欣妍的胳膊压上腕脉，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惊。

脉相紊乱，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