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你还有我（1/2）

程文轩在一旁立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与绒团儿相见这短暂的一点时间，是柳欣妍这么多天以来唯一回到之前那个状态的时间。

“绒团儿，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希望进宫吗？”

绒团儿不说话，只是把一张小脸皱巴成了一团。

“那是因为你母妃还有你表姐这些人，总希望让你欣妍姐姐到宫里去辅佐你，让你做太子，让你做皇帝。”

绒团儿继续不说话，只是皱巴巴的小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柳欣妍不知道此时和他说这些是不是太残忍，可是看绒团儿的表情她就知道，就算是程文轩不说，绒团儿也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七回八回地听过这些话了。

“可是你欣妍姐姐不喜欢在宫里做事，所以，你欣妍姐姐才不要你把她来京城的事情告诉你母妃和你姨母。”

绒团儿于是就炸毛了。

“哼！绒团儿也不喜欢做什么太子，也不喜欢被那些老头儿每天都唠唠叨叨，但是绒团儿还是得在宫里读书，欣妍姐姐你都不肯进宫陪我几日，哼！”

几句话说完，也不管外面站了一排的太监宫女等着他用晚膳，就气鼓鼓往一边一坐，生气去了。

柳欣妍看着，望天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理绒团儿，只让他自己去生气去。

唉，这孩子真的是被自己带坏了啊。之前在太平镇的时候，知道需要自己出手相助才能让他安然无恙回到京城，那个时候多乖啊，现在好了，到他底盘上了，居然连小脾气都开始耍上了。

直到绒团儿第二回偷偷回头看柳欣妍在做什么，柳欣妍才终于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蛋子：“你还要不要去用晚膳了？”

绒团儿气鼓鼓，结果外面太监敲门：“殿下？您还是让奴才进去伺候您更衣吧。”

“不要！”

“诶呦我的小祖宗，您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就千叮咛万嘱咐，您这也不让我们进去伺候着，您一个人哪行啊。”

“出去！”

柳欣妍看着绒团儿：“再不去用膳，我可就得从你表姐家搬出去了。”

绒团儿小眉头仍旧皱着，却是对着门外嚷嚷：“好了，好了，我就来！”

绒团儿离开去吃饭，柳欣妍转过头看着程文轩：“你是打算利用白贵妃？”

程文轩点了点头：“三皇子已经卷进来了，这件事情只能越闹越大，所以不如借用白贵妃的势力。”

“绒团儿还太小，我不想他卷进来。”

程文轩没说话，只看了看阖上门的门口。绒团儿才从那走出去离开没多久，只是柳欣妍却是明白了程文轩的意思，既然绒团儿要参与皇位之争，就没有不卷进来这个说法。

柳欣妍叹了口气：“也好，兵部的事情闹了这么大，我也没想到刚来京城就会闹这么大的事情。靳呈瑞那个老东西我是一定要亲手宰了的，但是二房的人既然已经牵扯进来，斩草嘛，还是要除根的好。”

程文轩仍旧没说话，看着柳欣妍的眼神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看我做什么，我的仇我是要报的，不过靳尚是朝廷命官，杀了他容易，不动声色却是比较麻烦，到时候身后跟一堆尾巴，麻烦。柳飞絮暗恋你，想要借助柳家的力量就必须通过她的嘴来告诉柳家人我的身份，她却肯定是不想帮我的，如今我住在这里，都是因为她希望你留下，所以借助白贵妃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

程文轩仍旧只是看着柳欣妍，柳欣妍终于被她看的浑身难受：“如今事情闹了这么大，我是天煞孤星，或者是什么那个跛脚老头儿说的双命女星，亲人已经都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但是你不一样。就算是你能和我一样离开京城，靳渊和靳倾，还有你娘，都不可能远离京城。

皇上总归是要调查杀人凶手的，你靳家长房不管是不是太子的人，断了三皇子臂膀，难不成三皇子还会不算账？”

柳欣妍一番话说完，程文轩却还是不动声色看着她，可是眼神之中有什么东西却是不一样了，柳欣妍看得懂。

“你还有我。”

她的心，已经是冰冻千里，寒冷彻骨。所以，心里虽然千疮百孔，却已经被冰冻住，不觉得疼痛。而他这一个眼神，却是如同一股暖流，汩汩流入她心里的冰天雪地。

皇子到府上，不仅仅是白芷辛和柳子墨如临大敌，连柳家老爷子都如临大敌，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岔子。

柳飞絮派玲珑出去送信，表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分毫。皇家不比民间，亲戚都要围在一起吃饭才热闹有意思，绒团儿用膳，却只是一个人一桌，旁边是伺候的两个宫女，试菜的太监，一并站了一排，桌子周围却是空空荡荡。

就算是在宫中，也不过是多个母妃陪着他，用膳的时候还不许说话，绒团儿觉得十分怀念在柳欣妍家中热热闹闹的场景。

可是他也清楚，这是规矩，这是母妃从小就告诉他的，皇家的尊严，所以也不能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