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段凭崖（1/2）

程文轩的姨娘虽然心中是对程文轩有些畏惧的，但是程文轩回来，她自然欢喜，到了中午的时候，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到了这边，虽然不过是四十左右的年纪，走路却已经有些颤颤巍巍，显然之前靳倾出事，到后来程文轩生死不明，给这个可怜女子的打击不小：“昊儿回来了？”

程文轩脸部线条难得有了几分柔和：“娘。”

虽然这只是程文轩的姨娘，但是毕竟是和靳倾调换了身份，所以当着外人，程文轩都是叫她一声“娘”，他未曾被养到靳国公身边的时候，这位尚年轻的姨娘对他也是呵护备至，久而久之，倒也有了几分真心。

但是，在他身中寒毒的那几年，他挣命杀戮，心已经盲了，算来已经有四五年未曾叫过一声“娘了”，于是这一声听在姨娘的耳中，自然是令她惊喜万分，连声应着：“诶，诶，回来就好。”

丫鬟搀扶着姨娘进屋坐好，程文轩也坐在一侧，母子两个大概是太久未曾这样说话，程文轩又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叫那一声娘大概已经算是感情流露的极致了，于是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跟对方说什么。

冷了半晌，还是姨娘先开口：“昊儿，这位姑娘是……”

“我未婚妻子。”程文轩果断开口，直接给柳欣妍定了身份，“前些日子我受伤，是欣妍救了我，所以我们已经订亲了。”

若是别的人，未曾回禀母亲就将婚事给定了，一定会被责怪不懂规矩，这取回来的媳妇怕是也要被人戳脊梁骨说没有规矩，程文轩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才没有直接给柳欣妍挂上个靳家儿媳妇的名头。

虽然两个人都不甚在意世人看法，程文轩却不打算委屈柳欣妍。

不过，两个人私定终身也已经该是算是个大事了，姨娘却是未曾责怪半分，更是有些高兴：“这样好，这样好，渊儿也已经和南宫将军的女儿订了婚事，我总算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们两个都有了定数，日后去见老爷和姐姐，也可以有所交代了。”

程文轩沉默了一下：“大哥是要娶南宫啸的妹妹？”

“南宫啸？”

“南宫将军，可是婉秋公主的夫君？”

“哦，南宫啸是婉秋公主那个孩子。”姨娘这才想起来，“是，只是婉秋公主去得早，南宫家的人不怎么承认南宫啸的身份，如今渊儿要娶的，是后来嫁给南宫将军的凌夫人的女儿，也是嫡出的女孩儿，那孩子知书达理，才貌兼备，配得上渊儿，何况渊儿也喜欢。”

南宫啸的身世，这位深居简出的姨娘自然是不怎么清楚的，她身份不高，也没有些权贵夫人来家里说长道短，自然对婉秋公主的事情了解不多。

这位姨娘絮絮叨叨说了几句，程文轩只是静静听着也不插话，一旁站着的柳欣妍却是在听到靳渊要迎娶南宫家女儿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

南宫啸，不知道为什么，柳欣妍觉得自己未来同这个人打交道的时候还不少。

“我回来怎么没看见大哥和小弟，可是朝中有事？”程文轩就着靳渊的婚事，问了一句。

“渊儿都要成家了，自然要另立府邸，搬出去住才对，尚儿虽然也在朝中做事，哪里比得上渊儿，材资愚钝，皇上给了一些军务小事，昨日大概是忙了一夜，都没有回来。”

程文轩却是微微皱眉：“小弟经常忙得晚上不回来？”

“倒不是经常这样，不过也有过一两回，昨日没给捎信回来，大概是太忙了吧。”

程文轩的眉头越皱越深，好在姨娘看不见：“娘，我刚回来，还要去给祖父请安，您也先去休息吧。”

“去吧。”姨娘笑着，“带着欣妍姑娘。”

靳家长房虽然一时衰败过，但是此时靳渊在朝中承袭敬武侯的爵位，靳尚也在兵部任职，家中自然也有起色，这两个丫鬟都是靳尚千挑万选给姨娘用的，极为有眼色，连忙把姨娘扶起来：“老夫人，您慢点。”

“你觉得哪里不对？”

姨娘才刚刚出门，柳欣妍就开口问程文轩，她看得出来，程文轩对这位姨娘还是很敬重的，没道理这样下逐客令，而程文轩多问的那一句“小弟经常晚上不回来？”更是让柳欣妍心中也起了疑心。

“靳尚昨日得到靳呈瑞危险的消息，我又安全回来，这些消息是南宫啸特意告诉他的，我觉得南宫啸不会好心地将两件事情的关系撇清。”

柳欣妍了然：“你是担心，靳尚要对靳倾不利？”

程文轩点了点头，已经站起身来：“我要去兵部一趟。”

“现在？”

“嗯。”

“一起。”

程文轩没有表示反对，反正他拦不住柳欣妍，把她带在身边，比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要安全得多。

这个朝代的官阶制度，文官品阶从高到底分为宰辅，上令书，上卿。下设下卿，分别主管户籍、官员考核任免、朝廷礼法制度、工事建筑以及案件审理，而武官除了将军，又有主管征兵以及军械粮草的兵部，靳倾便是兵部官员，位及三品官阶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