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日记32（1/2）

下午一点钟，包括院长在内三个我们大学老师看望了被分配到临近一所好学校的同学又来到这里，显然他们已吃过饭，院长似乎有点喝多了酒，不知是我们实习校校方本来就对他们并不会大礼相待，还是他们真要低调行事？总之，只将我们五人叫下楼，也没找间办公室，就广众之下体察民意。

他们三都教过我们课，说来我只与院长没有过私下相交。袁老师带写作，开始我认为他有些文人气，他说起过一回与朋友们酒后穿行小巷的经历，而且又总很能笑，似乎是比较乐观的一种人，还比较喜欢他，但不是最喜欢的那种文人。他要求我们一周一篇习作，起先我对自己产生怀疑，为文学而固执所选的路是错了吗？在他所评选的好作文里，我的文章很久之后才被提及，突然发现身边人竟然个个藏龙卧虎，又何况我们大学非常普通。

第一学期过去，既有的思想观念几乎彻底颠覆，头脑里的想法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心里似乎越来越有种强烈冲破一切的欲望，气焰开始器张，我本来是想一直坐守沉默的学生，却实在无法安坐于这样的生活之中。

第二学期，他开学就硬性要求我们选择一本书在本学期精读，还要时不时检查读书成果，上台做报告。每一位同学上台，开口就被问：“你读了几遍了？”大家明明有人连一遍还没有读完，却硬着头皮说出一个不会让老师难为的数字。他会继续提问一堆啰嗦问题，同学们很多人支支吾吾回答。临了，他还来几句挖苦。

这有意思吗？也许老师还不知大家从来都是应付，他还在很认真地提问，大家觉得够没意思的。我在想这本来其实可以是一件不假的事情，为什么却偏偏被我们如此戏耍？还有，他总是很注意文学的形式，总会强调地问出语言结构之类问题。而我喜欢沉醉在文学海洋里，一直都不记得关注那些外在，只是试图在这个世界中找到知己。那时候，我也根本不能接受通过读书获得写作技巧的功利论，一直觉得文学的可贵之处就是可转换了时空背景让我们寻觅到相似的灵魂。渐渐生出了厌烦。

每回上这堂课，一旦被他的各种言论打扰，害我出离了所捧书的世界外，就感觉到如坐针毡，心里很不痛快。曾经和同学戏言，真恨不得从窗口跳出去。强烈感觉到心目中美好的文学在被糟蹋。于是，一直候着他把我叫上台做报告。想定好好打击他一回，因为他还有时会有那么点小看我们的意思。

我知道同学中有一些也是真心喜欢看书，可上台没有讲好那个报告，他就是一种很让人不开心的神情，越上他的课越来气。总也等不到他叫我，气却一直堵到了心口上。最终被这口气逼着决定主动出击，不想他们再把那么喜欢的一本本书完全概念理论化。课间，我找到他提出主动做报告。好在，我这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脸上依旧是亲和的一幅表情。

站在台上，谈了自己眼中的精读，绝不是就指读了多少多少遍，而是留给你在人生中去回味相惜的程度有多深。看书找得到人生知己，读到相同人生体验，我们自己会有会心笑容，那才是我认为的精读。尽管心里很怨愤，可在台上只是一口一个不开心，真得很不开心讲出不满，脸上始终还是微笑。有时候，也想吧，能有古时文人拍案而起的气概才配得上当时的愤怒程度。

这个一向沉默的学生让大家一惊，从那之后很多别班学生都觉得我非常个性。其实，我想一直不浮出水面，却就是看不惯他到极点了，认为他并不明白文学真正的意义。我终究还是太能笑，纵然心里对他评判降格，却依旧是尊敬的。之后，与领导沾亲的室友，曾与他们一起吃饭，回来说袁老师似乎对更上级领导有讨好之意。这完全背离了我心中的文人形象。

陈果指导老师竟是他原来学生，她匆匆下楼来拿了礼送他，大概是两盒茶。他脸上笑开了花，给我们介绍这是他得意弟子。可我为什么却看不出他们关系亲近？为什么我又总觉得她是反感他的？不然，她为什么脸上并无多少笑意，又匆匆上楼？

张老师是我喜欢的一位老师，总觉他身上有农人的质朴，相较他们，年纪还小，而眉毛间多一种沧桑，味人世凄苦。课堂上，他提到过《今生今世的证据》这篇课文，他的眼神，他的言语，令我捕捉到他内心的忧郁。大概他显得有些不够聪明的样子就是人们常说的“迂”，可我唯独喜欢这种人胜过所谓的聪明人。我以为文学本不归属高大上，可太多文人自命清高，而他必然不是。文人和农民并无区别，人和人从来都该是相同的。大三时，写了篇论文，找他做指导老师，他评价我的文字很有质感，却不是论文。说课练习中，他对我的表现也有指摘。可我依然对他无任何别的新看法。

说到院长，带过我们美学，教态颇为大气，谈吐间有种温润的阳刚之气。几经犹豫后，我把秦尚义的行为报告给了他们。院长刚一听是极嗔怒的，当即表现出一种大义凛然，又是说秦尚义这种人是什么东西，又是说这学校不行，又是说明年就不往这里送学生了。他的脸上渐渐现出一种醉酒的红，看看我又厉说我穿衣也有问题。突然之间，我脑海里就在想其实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