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小人（1/2）

佑昕得了迎接蒙古王的差事，回府时显见的高兴，正巧兰馨抱着儿子正在凤栖梧里同耀月说话，佑昕久不见匀池，今儿心情好，便也抱着儿子狠逗弄了一阵，直逗的匀池一张脸笑的通红。

待兰馨走了，耀月给佑昕端来了一杯参茶，看佑昕似乎是兴头不减，便笑着道，“匀池快三岁了，真是越长越让人喜欢，不如，早些给他请个师傅，也好早些开蒙。”

佑昕对后院的事一向不是很上心，见耀月这么说也不反驳，只说由她做主便是，耀月和善的一笑，道，“那，兰馨的位份，你看是不是???”

话没说完，佑昕忽的抬了头来看她，耀月脸上一烫，讪讪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匀池总是你的长子，兰馨入府多年，又是母妃身边出来的，就是给个体面，也是应当应分。”

佑昕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好半天，才道，“兰馨如今已经是淑人，是上过玉牒的夫人了，即便是来日里孟采薇入府，也不会委屈了她。再说，不是有你看顾着她么？”

耀月喉间一滞，下意识的看向佑昕，一双眸子微微睁了，圆滚滚的，很是可爱。佑昕禁不住一笑，微微靠近她，“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样护着兰馨，是她的福气。”

耀月深吸口气，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神。

她又想起张英下午对她说的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话在嘴边转来转去，想说，却不知怎样开口。佑昕看出了她的异状，眉头一皱，道，“怎么，有什么为难事么？”

转念一想，佑昕神色一紧，“该不会又是太后刁难你????”

“你瞎说什么！”见他又要说出没规矩的话，耀月一慌，赶忙抢了他的话头，踌躇了半响，还是开了口，“佑昕，我下午去给父皇回话，张英私下里跟我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贵妃娘娘给佑谨选侍妾的时候，一并看了几个好的，要我去向太后讨了来，入府伺候你。”

耀月咬咬牙，垂下了目光。佑昕一怔，诧异的看耀月一眼。耀月轻咳了声，道，“我并不是护着兰馨，我只是觉得兰馨好歹是母妃宫里出来的人，又生了匀池，是有功劳的人。若是不晋位，来日里新人进了府，她就要跟她们平起平坐，这对匀池，是不是不公平？”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佑昕看着面前的青花茶盏眼神专注，仿佛要透过杯体去。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耀月，“耀月，父皇对你还是好的，”

要给他赐侍妾，大可像佑谨一样直接下了旨送人过来便是，何苦还要张英传话？父皇这是变着方的在太后心里为耀月加分，在满宫嫔妃心里为耀月博贤惠的名声。

他突然想起下午在南书房，皇帝当着两位大臣的面斥责他和耀月不孝。当时他还不理解，父皇一向宠耀月，为何当着大臣这样说她？现在看来???父皇对耀月，真好。

佑昕的眼神变了变，看着耀月的目光越发的深邃。耀月不知该如何对佑昕说，只能胡乱的点点头，“是，皇上对我很好。”

“可是，你似乎并不高兴，”佑昕冷静的看着耀月，不带任何情绪。耀月面上一沉，眉心微微皱了，眼眸里就露出一抹痛苦来。“我是不高兴！如果可以，我巴不得不要这贤惠的名声！”

佑昕垂了垂眼眸，复又抬起，他沉默的看着耀月，一颗心却控制不住的狂跳。

“如果我亲自去为你求侍妾，姐姐该怎么办？我的贤惠对于姐姐来说，是这世间最大的讽刺和伤害，我怎么能???怎么能???”

话音尾处，一点点哽咽。耀月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一双手握的死紧，只是眼眸，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

佑昕一怔，一股重重的失望袭击了他。他暗自咬了咬牙，伸手握住了耀月的手，“知秋，她会了解的，”

心头一顿，佑昕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耀月没来由的一怒，猛地甩开佑昕的手站起身，“你次次都这样说，好像在你心里，姐姐是怎样的无畏。可是难道理解了就不会痛？理解了就不会受伤害？你不是爱她么，怎么舍得她受这样的苦？？”

佑昕蓦的一下变了脸，忍了忍，没有开口。耀月心上越发的焦躁，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锋利。她自嘲的一笑，轻轻坐了下来，“佑昕，我对你很失望！”

佑昕只觉得心头一阵火起。他‘噌’的一下抬了头，灼灼看向耀月，话到了嘴边，就要冲口而出，却在这当下，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将嘴边的话一点一点掰碎了，咽了下去。

他变了心，他辜负了知秋，他活该下地狱。可是，就算他爱惨了耀月，他都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指责耀月不爱他。

是他咎由自取。

心里说不出来的疼，闷闷的，不透气，感觉像是要把人憋疯。

耀月努力逼退了眼眸中的湿意。好半天，弱弱的，“对不起，“其实真正该被失望的人，是她。她甚至讨厌透了自己，她觉得自己矫情而又虚伪，口口声声说着要还知秋幸福，却为了自己，一次次将伤害加注在知秋身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