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佑昕回京（1/2）

正说着，前头有人来报恪郡王进宫，此时正在钦安殿候着。皇帝一边出淳安宫，一边着人宣刚从天佑寺回来的佑谨进宫，待他到的钦安殿时，佑昕已然一身朝服，风姿挺拔的站立于殿中。闻听的身后有动静，佑昕利落的撩了衣袍下跪请安。

“儿臣自蒙古回京，特来向父皇交旨。”彼时皇帝已经走过他身边，在上座坐了，佑昕抬起头恭敬的看皇帝一眼，磕头道，“给父皇请安。”

“恩，去了一趟蒙古，显见的礼数周全了很多，”赫连嘉笑着看儿子一眼，爽快道，“起来吧。”

“谢父皇！”

佑昕依言站起身，又躬身一拜，恭敬的回禀道，“启禀父皇，儿臣此次去蒙古，幸不辱使命，与托勒王达成贸易互市条约，蒙古王准许大夏商人进入蒙古做生意，只是不得进入王都，这是条款。”

佑昕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章，张英下的玉阶接了奏章，恭敬的交回到皇帝手里。趁着皇帝看合约的功夫，佑昕仔细分析道，“此次缔结合约内容，与儿臣初离京时父皇交代的事项基本相同，唯一有缺憾的，便是托勒并不准大夏商人进入王都以及蒙古重要城市，只准许在蒙古与大夏边境接壤的几个偏远城市行商。儿臣仔细看过地图，这些地方人烟稀少，也偶有大夏人居住，要说行商，实在是有些牵强。”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还肯缔结这份合约？”

赫连嘉边看奏章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佑昕仔细想了想，才道，“儿臣以为，此次儿臣出使蒙古，表面上是为了拉拢蒙古。托勒王一向贪婪，如若不吃亏，恐怕是骗不了他。托勒王倒是有些小聪明，以为将这几个贫瘠县市开放了给大夏，一来合约上说的过去，二来大夏根本占不了便宜，即便是大夏想派人渗透进蒙古，更是无从谈起。”

“不错，”终于看完了奏章，皇帝随手将奏章隔在一边看向佑昕，“托勒王这个算盘确实打的精，”

“可是蒙古很显然是小看了大夏。儿臣以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没有咱们的探子渗透不进去的，所以当托勒王草拟了这份合约给儿臣时，儿臣面上装着为难，还跟托勒王争执了几次，可心里却黯然欣喜，只觉得这托勒王看似聪明，实则是个草包。”

“喔？”皇帝笑着撇一眼佑昕，不经意道，“怎么说？”

“父皇，如果是您，您肯不肯将你的边境城市开放给一个有敌对倾向的国家？”

赫连嘉怔了怔，忽的放声大笑，边笑边赞赏的看向佑昕，“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儿臣放浪形骸的名头素来外人皆知，因此若是儿臣对这条约反对的越厉害，托勒王便越会信以为真。前些时日蒙古使人来书，言蒙古大旱，收成锐减。儿臣派人私下看了，情况虽没有使书上说的那么严重，但也不轻松。蒙古一向贫瘠，只靠草原牛马生活，如今大旱，便是减了一点收成，那也是要命的。所以趁着蒙古缺钱，儿臣才能趁火打劫！”

二人正说着，佑谨已然到了殿外，皇帝宣了佑谨进来，又将佑昕呈上的奏折使人拿给佑昕看。佑谨对着佑昕礼节性的点了点头，这才打开手里的奏章。

佑昕出使蒙古，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梢，这份合约，佑谨自然是早就得知了内容。此时在御前，佑谨倒是很认真的看了一遍，才出声淡淡赞扬道，“十一弟很用心，这份差事办的漂亮，总算没有辜负父皇的期望。”

随着话音落，二人俱都看向对方，眼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一时看不出什么来。赫连嘉也是赞同佑谨的话，满意的一笑道，“确实如此。佑昕，你此次差事办的不错，看来以往那些努力倒是没有白费，日后可得加紧用心，好好跟着你几个哥哥学习历练才是，佑谨像你这个岁数，已经跟着朕马上驰骋了，便是佑闵，也已经监管户部多时。”

“父皇说的是，儿臣日后一定努力，绝不叫父皇和哥哥们失望。”

佑谨淡淡笑了，没有言语。佑昕想了想，忽的撩了袍子跪了下来，皇帝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道，“好好的，你只是怎么了？”

“启禀父皇，儿臣出使蒙古走的匆忙，也没能来得及跟父皇说上几句话，今儿臣回京，特意给父皇请罪。儿臣之妻苏氏张狂放肆，忤逆太后娘娘，都是儿臣平日里太过放纵苏氏，还请父皇降罪，重重责罚儿臣。”

说罢，佑昕在地上重重磕一头严肃道，佑谨眸子一暗，面色冷凝，倒是皇帝，似乎是没料到佑昕会有这番说辞，意外之外，倒是也觉得欣慰，“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枉费朕的一番苦心。”

佑昕长大了。去了一趟蒙古，无论是见识还是智慧，都比平常进步了许多。赫连嘉眼里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幽光，藏不住的感慨。

“今苏耀月在泰陵为母妃守灵，儿臣相信青灯古佛面前，苏氏一定能明白父皇为何遣她去了泰陵的苦心。儿臣适才回府，看见儿臣的长子身上佩戴着一枚玉蝴蝶的玉挂，想起苏氏平日里对待允池的慈母情怀，心里不由得责怪她行事如此莽撞！”

“玉蝴蝶？”赫连嘉想了想，“可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