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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了。原本撑着的盘子被它丢到了一边,肥嫩的触手肉片散落满地,下方的猪人纷纷发出了不满的呼噜声,纷纷大叫了起来。
糟了。
艾丽西亚意识到情况不妙,不过再叫它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那根灵活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从天而降。艾丽西亚一句小心还没喊出口,锋利的枪尖便将小鬼刺了个透心凉。
或许它实际上并不认识‘蜕皮者’——虽然它声称给猪人将军擦过鞋,但是艾丽西亚也看到了,实际上猪人将军并不穿鞋。当然,也不能就此断定它‘擦鞋’这回事是假的,但是艾丽西亚也看到了,猪人将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这只仆魔小鬼的迹象;艾丽西亚指望这只小鬼能像来时路上的那样能帮自己忙,但是这次它让艾丽西亚失望了。它不仅没能起到期望中的引荐作用,还把艾丽西亚的礼物给搞砸了。
当然,到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艾丽西亚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便开始考虑接下来圆场的办法了,要不要再让卫兵去割一些触手过来呢?猪人看上去好像挺喜欢吃这种东西,这次要来一盘至少能让‘蜕皮者’吃饱的分量吧?
小鬼被枪尖刺穿之后,逐渐被带着离开了地面;约莫半尺粗的长枪几乎是把它的身体撕成了两半,绿色的血液喷洒在了艾丽西亚身前的地毯上。最后,小鬼带着哀伤而绝望的眼神看向艾丽西亚,距离越来越远。
恍惚间,艾丽西亚想起了拷问室里的那具尸体,同样带着难以释怀的冤屈与痛苦,大概这只小鬼很快也会变成那样了吧。周围的猪人还在哄笑着,猪人将军说了些什么,却还是在用它们猪人的语言进行交流。台下猪人将一些吃了一半的食物与其他垃圾丢向了半空中的小鬼,口中也在喊着一些呼噜呼噜的话;艾丽西亚听不懂它们的语言,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却毫无办法。
感觉就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
眼前这只猪人是她最有权势的部下之一——要忍下去吗?抬头看去,看着被枪尖挑起的小鬼还在徒劳地挣扎着,猪人似乎正在观察艾丽西亚的反应,迎上它似乎带上了一丝嘲讽意味的眼睛,艾丽西亚突然感觉到心头一股怒气升了上来。
“你……你快把它放下。”
‘蜕皮者’对艾丽西亚的命令置若罔闻,反而伸手将刺在枪尖上的小鬼举到了最高点。绿色的血液还在流淌,不过小鬼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了。猪人小弟们在艾丽西亚喊过之后起哄得越来越来劲,有的在喝彩、有的在大笑,还有几只开始拿着火把打起了call。
在这种地方认怂的话,以后大概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吧。更何况,这只‘蜕皮者’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和艾丽西亚好好说话的打算,其中的试探意味似不言而喻;在这种情况下强硬一些的话,似乎正好可以让它稍微收敛一些。
当然,盛怒之下,艾丽西亚也来不及去想这么多了。迎着浪潮一般的敌意的叫嚷声,艾丽西亚上前一步,伸出了有‘大君之印’的右手手臂,大叫:“我叫你把它放下!”
‘蜕皮者’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腾地一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城堡的地面为之一震,台下的猪群不约而同地高呼了起来。然而艾丽西亚却没有退缩,只见少女手臂上大君之印的荧光逐渐变得鲜明了起来——‘蜕皮者’受到印记影响,起身之后,就做不出任何其他动作了。
少女与猪人对峙的姿态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片刻后,下方的猪群才反应了过来。
它们意识到‘噗鲁’似乎遇到麻烦了——蜕皮者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手中巨枪的枪尖微微颤动,原本油光发亮的深棕色外皮因为突然渗出的密集的汗珠而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猪人纷纷安静了下来,互相面目相觑;沉默了片刻后,不知道是哪个先喊了一声,其他猪人如梦方醒,纷纷拔出家伙、朝着艾丽西亚围了过去。
然而一声闷响把它们给挡住了——只听‘噗通’一声,‘蜕皮者’长枪一甩,被挂在枪尖的小鬼的尸体被扔到了其他猪人前方。
“都……咳咳……给我住手!”
‘蜕皮者’终于开口了。唾液随着它略有些生涩的低沉嗓音喷了出来,它终于用古精灵语说出了一句艾丽西亚能够听懂的话。
暴躁的猪人小弟们才刚准备一拥而上,却又因为‘蜕皮者’的命令而停了下来。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艾丽西亚高举着手臂,大君之印的光芒缓缓退去。
由于刚才的对峙,大君之印表面的红色荧光已经变得如同通电的霓虹灯一样刺眼夺目了;一股薄薄的气浪以艾丽西亚与猪人将军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的普通猪人小弟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它们的首领已经输了——虽然没有其他表面上的惩罚,但是“把它放下”的命令已经强制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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