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七章，以战争的名义(下)（1/2）

瑞安·图林操纵着自己的战机在高空盘旋了一圈，地面的建筑在他眼里不过是平面上的一些条块结合的几何图画，而就在刚刚，他在这片图画上，勾勒出三个毫无序列的魔鬼——是的，敌人阵地上，三枚炸弹是由他投掷下去的，腾空而起的蘑菇云，让抽象的几何画多了一些情绪上的冲动，至少在瑞安·图林看来，这一切堪称杰作。

作为飞行员，你很难得到机会去摧毁一些人类的杰作，就如同，图书馆员不会烧掉理想国的孤本，博物馆员不会去修改蒙娜丽莎的微笑。但作为飞行员，他们却有幸在某个时刻，将人类辛苦建设的堪称奇迹一般的城市，变成废墟，这个时刻，就是战争。

瑞安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老鹰呼叫鹰巢，任务已经完成，请求回航。”在最后确认了弹着点之后，他一边呼叫着一边调转机头向航母所在的方向飞去，“剩下的是该让陆军那帮小子去收尸了，他们擅长这个。”

瑞安说完，忽然将战机提速，向航母所在的方向飞去。

或许对于飞行员来说，陆军的活确实是个又脏又差的活计，但是对于汤姆来说，无论这个活计有多脏多差，都要有人去做，无论是为了钱还是什么他妈的高尚的爱国情操。

此刻的他，正在做的就是瑞安口里肮脏的工作——收尸，不，准确地来说，陆战队总部给他们的工作起了一个好听而响亮的名字，接收阵地。

不得不说，接收这个词确实很贴切，在经历了轰炸之后的阵地确实只能用接收两个字来形容——在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物体了。

布雷德利的履带轻巧的压过一只竹花篮，花篮里，还有一些可能是女主人摆放的玫瑰花瓣，干燥的花瓣在履带卷起的烟尘中飘荡起来，却又很快落下，与尘土混合成不可分的污燥物，又再次被卷入履带之中。

车子上面，遥控机枪塔左右盘旋着，仿佛一只恼怒的老沙皮，时刻准备着给任何挑衅他的人来上一口。战车内，汤姆懒散的躺在一旁，任由分配的新兵兴奋地操纵着机枪，寻找着可以让他一试身手的目标。

“嘿，长官，我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东西。”喊声打扰了汤姆难得的消闲，他抬头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新兵正指着电视上一个蠕动的物体对他眉飞色舞。

“我可以干掉他吗，我保证他是个敌人，你知道，他们恶心的军装颜色，我隔着五条街区都可以认出来。”新兵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放在发射键上，随时等待着汤姆的命令干掉对方。

汤姆很想答应对方，至少这样他能继续清闲下去，但是，当他看到屏幕上那个蠕动物体的军装时，却一把手将新兵推离开操纵台。

“停车，马屁精，带两个人抓住他，我想，我们弄了一顿上好的晚餐。”汤姆看着对方，神采奕奕地说道。

谢虞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在那漫长的几分钟里，窒息地狱中，为什么只有他活下来了。

如果硬要找出一个答案的话，或许和自己喜欢游泳有关系，又或者可能是警卫压下自己的时候，构成的三角区提供了可怜的，可以让自己苟延残喘的一点点氧气，又或者……

但不管怎样，谢虞言发觉自己可悲的活下来了，当他推开背后压着的警卫员的尸体时，才发现，战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身边，警卫员变成了一具还有余温的尸体，看着那张熟悉的，但此刻却已经僵硬的面孔，他忽然发觉自己连想哭的感觉都没有了。此刻在他脑子里，除了木然还是木然，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吸引他一样。

一阵阵轻微的震动传来，谢虞言大略的向前方看了一眼，布雷德利步兵战车的轮廓出现在街角，看到敌人出现，他本能的摸索着寻找武器，可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连同步枪都被压在瓦砾中。

他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腰上别的手枪，狭小的空间手枪的作用很大，起码自杀的时候不用傻逼一样吞着枪口。想到这点，他无力地举起手，摸索着手枪，不过可惜，就在他挣扎着刚刚打开枪套时，一双美军的沙漠战靴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谢虞言抬头看了看，落日的余晖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他有点狼狈的密封着眼睛，结果却被对方一把拉着领子从瓦砾中拽了出来。

“GOD,一个将军，我们发财了。”马屁精拽着谢虞言，将他拖到一旁，拽出两根尼龙扎带利落的将谢虞言无力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拉着对方炫耀道。

他的话引来两名新兵的围观，几个人如同看猴一样看了好半天，才意犹未尽的将谢虞言带着走向步兵战车。

“长官，我们发现了一个中国将军。”马屁精隔着车门大喊道。

“扔到后车去，他太臭了。”门内，一个声音从传来，经过车门的阻挡听起来瓮声瓮气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不过，马屁精觉得，自己应该听从对方的，至少这样没什么错。

“矮子，便宜你了。”谢虞言在中国人里不矮的个子，在马屁精的身高面前却显得矮小很多，在揶揄着踢了他一脚之后，马屁精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