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前线（下）（1/2）

没人想让自己做的更差，但是有的时候，你明明做的很好却仍然要背负这样的罪名，就一如此刻的孙岩一般，他刚刚疲惫的从机舱内趴下来，就立刻被地勤围了过来。

“前线部队电话已经过来了，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掉敌人的坦克，而打他们的步兵战车，敌人的坦克冲过了两道防线才被他们用人堆了下去，前线的团长说如果有命回来第一个枪毙了你。”地勤的小高跑过来，一边帮着孙岩卸着装备，一边小声在旁边报告道。

“这事你问大龙，目标是他选的，导弹也是他发射的。”孙岩瞥了一眼刚刚从座舱里爬出来的郭庆龙，疲惫的说道。

“打步兵战车人多，坦克才几个。步兵战车一打就是一个班。”郭庆龙自己利落的脱掉装束，大步流星的向休息室走去，仅仅留下一句话。

听到他的回答，小高与孙岩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胡乱的在小高递来的飞行记录上签下名字之后，孙岩也拖着已经僵硬的双脚向休息室走去，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飞行，但是，战斗的紧张感，极大的透支了他的体力，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不停的奔跑了一整天一般，甚至连出汗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儿，记得把老三擦干净点，还有帮我多打上个星星。”临走到一般，孙岩低声交代了一句。听到他的交代，地勤小高无奈的摇摇头，回头看了看停靠在自己身边的被他们两人亲切的称之为老三武直10，原本光鲜的机身上，此刻已经布满了被子弹雕刻出来的痕迹，座舱玻璃上，镶嵌着一颗5.56的步枪子弹，也不知道是哪个走运的的家伙射中的。飞机短翼下挂着的火箭巢和地对地导弹此刻早就放了个精光，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机炮子弹恐怕也只剩下十发了。

“我肯定会留下几发子弹，最起码，自杀的时候也能有个依靠不是。”回想起孙岩的回答，小高不由的会心一笑。

“恩，等你想自杀的时候，我帮你扣扳机。”作为搭档的武控官郭庆龙，则是一个永远沉默寡言的家伙，但是每句话都能噎得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小高一边回想着这两个搭档的一幕幕趣事，一边迅速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连日的战斗，已经让机场减员严重，无论是飞行员还是地勤，都需要一个人承担两到三个人的活。干活小高不怕，他怕的是，再听到撤退的消息。

“上海真的要丢了吗？”看着机场上稀疏的武装直升机，小高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埋头干起活来。

没人知道上海能不能丢，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但是夏毓龙却觉得，自己已经能隐约看到事情的结果了。在他前面，凌乱的大厅里，站满了战俘，已经撕去了军衔和徽章的军服也同时带走了军人英武的气质，一道用铁丝和木栅栏构筑的粗糙的阻拦网将他们与自由隔绝起来，看着贸然闯进来的夏毓龙等人，众人先是一阵慌乱，随后又迅速的寂静下来，只是拿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亲切。

“我操，这么多人，大家伙都忙着那？”朴羽看着众人，欣喜的一笑，慌忙跑过去打开简陋的牢门，笑着向对方招手道，可惜，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到热烈欢迎的朴羽失算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现出应有的热络和好感，而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

“怎么了？不想出来？”看着众人的表情，夏毓龙表情淡淡的询问道，手指却迅速的扣在扳机上。

“出去打仗，就是一个死，在这里还能活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看了看左右，有点底气不足的低声说道。

“我操！”听到回答，周莽莽第一个火了，举起步枪推弹上膛，大步走过去将枪口顶在对方的脸上，将对方的脸顶的有点变形。

似乎已经料定了周莽莽不会开枪一般，对方此刻却表现出少有的硬气，一步不退的看着周莽莽，表情也变得坚强起来。

“行了，莽莽，他们就是想当懦夫，你有什么办法？”夏毓龙看了看周围，目光落到一旁的饭桶上，里面装的显然是刚刚送来的饭食，冒着热气的米饭和一桶不知道是什么的菜肴。淡淡的热气在天空中打着漩飘荡着，最终消失于无形。

“没人会记得我们，跟他们干又怎么样？死了就死了，最多给你立个无字碑，然后呢，老婆孩子呢，老娘兄弟呢？除了他们谁还记得你？活着比什么都强。”听到喊声，周莽莽渐渐收回枪口，对方却仿佛得到了发言权一般，再次辩驳道。

“喝，呸！”回答他的是一口浓浓的唾沫，黄白相间，沾在他的脸上。唾沫的主人周莽莽做完这一切之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挑衅的看着对方，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能给自己一个枪毙他的机会。

“我们只想活着。”毫无表情的看着周莽莽，对方伸手擦掉对自己的羞辱，平静的说着。听到他的回答，夏毓龙充满期待的看向其他人，但是，得到的却是完全一样的表情。

“兄弟们，我们走！”夏毓龙失望的看着众人，对大家招了招手，冷潇率先一言不发的跟着离开，随后是朴羽，而周莽莽着愤怒的走到饭食面前，一脚踢翻了滚烫的菜盆，然后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