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护犊子（1/2）

紧要关头，只听一声特有力量的“住手”，随即一条人影从楼梯扶手上跃进圈子，几推几搡，将几人分开，牢牢抓住程皓枫将他推至身后，杜翼冷冷地扫视着三班几人。

“怎么回事？”苏夏声音发着抖，身体也发着抖闯进圈子，看看程皓枫一身湿，又看看鼻青脸肿挂彩的三班几男生，急急地说：“杜翼你带程皓枫找衣服换上，我带他们几个到医务室。”就去拉齐瑞的手。

“等等。”三班班主任年级组长王老师满脸焦急挤进来：“怎么回事？哎呀妈呀！苏老师，你班学生太地痞了！打架打到我们重点班头上了，把齐瑞打成这样，不开除一、两个不行。”

“我cao！”程皓枫猛一挺身子，被杜翼用力压住肩。杜翼冷冷地看着王老师，声音如冰一样具有使人哆嗦的力量：“说谁地痞呢？开除谁？你说的话就是真理吗？你说什么就算吗？”

王老师气势稍矮，却不愿意这么矮下去，故意拔高语调说：“你瞧瞧，你这是学生的态度吗？这还不痞？你看看把我们班同学打得，这还能不开除？”

“杜翼！”苏夏制止住杜翼，转过身：“王老师，是非的问题可否暂且放下，先让学生去医务室吧。”示意杜翼把程皓枫拉走。

“你别走！”齐瑞伸着脖子指着程皓枫大喊一句，转头对王老师说：“老师，我不急着去医务室，我急着知道咋处理他，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苏夏看向齐瑞，感觉十分怪异，这孩子的思维有些异于常人。再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齐瑞说：“这位同学，怎么就抱定处理的是他？架是他一个人打的吗？谁没挂彩就处理谁？你们是三个人，而程皓枫一个人，为什么你说要处理他而不是双方？何况他身上的水是怎么弄的？”

杜翼脱下校服上衣披在程皓枫身上，走到苏夏身边站定。

“苏老师，你咋说话呢？咋不辨是非为自己学生开脱？”王老师严肃地大吼。

“怎么回事？什么事乱成这样？”楼梯处围观人群闪出一条道，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急急进来。

王老师像抓稻草一样抓住副校长胳膊：“校长，我们重点班的齐瑞可是奔着清华、北大去的学生，被这个……这个学生打成这样，身心受到巨大伤害。苏老师还使劲护犊子。你看怎么处理？”

“校长，我在讲道理……”

“行了。”副校长厉声打断苏夏：“两个老师带学生在大庭广众下闹这一出，像个什么样子？”

教务处主任严肃地说：“相关人到校长室去，别在这儿吵吵，走，走。”

“请校长、主任、老师还是在这里处理吧，我们学生希望看到阳光下的态度。”杜翼声音淡定，却字字冷硬，像锤子一下一下敲着人心。

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盯着帅气少年冷峻的脸，两道倨傲、坚定的目光丝毫不曾躲闪。苏夏向杜翼身边靠了靠，口齿清晰道：“刚才三班同学也说要在这里有个交代，我们愿意现场处理。”

除两班以外的目击学生说了情况，张若仙讲了缘由，齐瑞三人和程皓枫又各执一词渲染了一番，每个人脑中综合总结，与事实倒是出入不大。王老师和三班学生的气焰小了不少，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的犀利也收了大半，一时说不出话。

苏夏开口：“校长，主任，双方都有错，错在不该以戾气对待同学，对人施暴力。双方都该受到适当的惩处。我会让我的学生做深刻的检讨，对三班同学诚恳道歉。”

“啥玩意？双方都要惩处？苏老师你也说得出口，你班那个是惯犯，打架是家常便饭，这次明摆着他打人，我们重点班的受害，该处分的是他，开除都够了。”王老师边比划边大声道，摆足了理直气壮的声势。

杜翼神色凛然道：“王老师，怎么您又回到最初的说法了？刚才事情已弄清，是你班学生泼水在先，才激怒了程皓枫，不然他怎么会打这一架？再说打起来也是你们三对一，以多欺少，难道不该处分你们？”

句句冷若寒霜，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的头似有低垂的架势，王老师以更高的声线掩饰无法下台的颓势：“不惹我们能泼他水吗？泼水的原因是你班那女生说的，当然向着你班同学说啊。我们齐瑞是优等生，她（指张若仙），肯定勾引齐瑞，让齐瑞帮她扫除；他（指程皓枫），嫉妒齐瑞，侮辱齐瑞，才激怒齐瑞泼他水。”

张若仙小脸煞白，眼泪直打转；程皓枫移动身形要往前冲，被苏夏强拉住。

杜翼咧开嘴角，目光闪过一抹轻蔑：“数学老师不是应该特别注重逻辑性吗？你说张若仙勾引齐瑞，她就应该向着齐瑞说才是，你却说她向着程皓枫说话，这是不是先后矛盾？”

王老师一时哑口，脸涨得通红。

“你是什么？你是学生，学生有这么对老师说话的吗？”教务处主任出言训斥杜翼。

苏夏倏地看向教务处主任，神色有那么几分不可思议，有几分愤慨：“杜翼句句在理，哪句话是无理的冒犯？因为是老师，学生就不能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