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chapeter 39（1/2）

小薇看了德芬一眼：去？不去？德芬猛烈摇着头。

“抱歉，”小薇用假德芬的声音说（但已逐渐带着一丝“郝思嘉”的歇斯底里），“下周六我有事。”

“那星期天呢？”

“抱歉。呃，其实我本人是不约会的。”小薇微笑，要德芬放心。

“噢，见鬼了。”格利说，“嘿，要是我站在你的窗前唱歌，唱到你改变心意为止呢？”

这时，小薇有了主意。“听着，”她说，“我之所以不约会，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暂时兼永远堵上他的嘴，未料根本没用。“你结婚了？”格利重复她的话，一副好像这是他听过最荒谬愚蠢的说辞似的。这时小薇说：“犯不着这么惊讶吧。”格利答：“不是那天陪你来的那个小矮冬瓜吧？不可能。我很清楚你不是他的菜。”

“你是指乔舒亚吗？”小薇说，同时对德芬蹙眉。她的南方腔愈来愈明显了。“不是，我当然不是嫁给乔舒亚。”

“好吧，”格利说，“那你老公到底姓甚名谁？如果你真他妈的有老公的话？”

德芬以嘴型回答，小薇如实复诵：“艾伦?金斯堡。”她俩拼命捂着嘴，免得大笑出声；这时格利又说：“所以这个叫金斯堡的家伙在哪儿工作？我要去他工作的地方堵他，把他揍成肉酱，这样你就恢复自由身了。”

小薇气炸了。“你说的这个人刚好是我丈夫，”她说，“除了他，我谁也不要。”她抬抬眉毛，“我只爱他。”

听见小薇郑重宣誓对艾伦?金斯堡的爱与忠诚，德芬竟然哭了起来（她自己也吓一跳）；她慌张、无助地比了比手势，接着便冲进小薇和艾迪的房间。房里没人，因艾迪已出门去做下午的工作――在时代广场发传单，请观光客至附近的男装店选购西装，买一送一。这时格利道歉了。

“嘿，别激动，看在老天的分上，只是开玩笑嘛……原谅我乱讲话。”

“没啥好原谅的。”小薇挂电话、进房找德芬。德芬把头埋在艾迪的枕头下，小薇只好在床边坐下，隔着密织棉布和乳胶枕芯拍拍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对人说谎。”小薇说，“可是他太死缠烂打，我们不得不想办法应付。”

“不是那个啦，”德芬哀泣，猛吸鼻子，声音闷在枕头里。她哭，不是因小薇（还有她）对格利撒谎，也不是因这可能是头一次有人约她出去（虽然是透过小薇）。她之所以哭，是因她从未涉入如此逼真的谎言，“除了他，我谁也不要。我只爱他。”小薇以德芬的身份如此表白。而德芬，当她听见小薇坦荡荡地说出来，她痛苦地惊觉这是真的。她不要别人。她只爱他。而他――他不爱她、也永远不会爱她。他是同性恋，她也晓得同性恋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们从头到尾都不是在讲艾伦?金斯堡就是了。

德芬在蕾蒂五楼的新病房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小薇。她坐在一张灰绿色绒布椅上，抬头盯着固定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机。再往病房里走一点，这才见到蕾蒂；蕾蒂支起上身坐在床上，也抬头盯着天花板，只不过她看的不是电视机。

“我他妈的来不及了！”小薇说，“抱歉我骂脏话。”她穿着律师事务所制服（购自“成衣仓库”拍卖区的皇家紫廉价套装）、裤袜（尽管外头热得要命）、坚固耐穿但看起来像男士翼纹雕花皮鞋的短跟鞋。她的那只皮制公文包（事务所唯一一名女律师最近买了时髦的新包，遂把这旧的送给她）躺在地上。德芬注意到，小薇那天早上也利用时间好好整理了头发；不像往常一样让它自然干，而是用吹风机和圆梳用心吹整一番。可惜她的工具不够好，脸庞两侧的头发已开始翘了。

德芬走过小薇身边，大步来到蕾蒂床边；她踢掉一只拖鞋，一脚跨上病床扶杆，当那是练习芭蕾的把杆似的。“你看，”德芬说，“这是为你刺的。仔细读，准备痛哭流涕吧。”

但没人痛哭流涕，只有小薇像弹弓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你他妈的吃错药了吗？你是疯了吗？谁会干这种事，等等。她连珠炮似的疯狂飙骂，当自己是个妈，接着又自问自答：“你想知道谁会干这种事吗？我告诉你谁会干这种事。船员、水手和喝醉酒的人，还有妓女。就是这些人。”

“你说谁是水手？”德芬兴高采烈，小腿依旧跷得老高。

蕾蒂找不到眼镜。“那啥？”她问，“那上头写什么？”

“没什么。”小薇说。但她又想了想后这么回答，“那上头说，人生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相当励志的一句话。非常适合秀给刚出乱子的人看。”

出乱子已成为我们之间的笑话。

“刺青很好啊。”德芬说。她终于把腿放下，倏地泫然欲泣。“也很励志。诅咒只到第四代，对，就是我们，可是我们一直都知道，咱们乌云罩顶呀。去年的癌症、离婚和老妈的事不都是证明？但从好的一面来看，这些厄运就到我们为止。第五代可以全身而退。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了。”

那时都以为我们会怀孕生子。

“你们两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