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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chapeter 35(1/2)
老妈只是耸耸肩,“我哪知道?”
她不知道。看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举例来说,她几乎丝毫未察觉这句诅咒对我们三个造成的影响。当然,当时就连我们自己也没察觉到。一直要到许多年后,坐在蕾蒂病榻旁的德芬才首先明了,我们家和肯尼迪家族竟通过这单单一种不可避免的方式,成为同一艘船上的天涯沦落人。
德芬通过她最要好的朋友――单车快递员乔舒亚?格里博,问到刺青铺的名字。那年夏天,乔舒亚每天都会短暂停留德芬工作的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只有一个房间,里头塞满灰扑扑的金属家具。她老板的灰色大办公桌,靠窗抵着一面墙,窗外可俯瞰百老汇和热狗店“灰木瓜”;办公室的某扇气窗装了台灰色室内型冷气机,冷气机没插电,并贴了张手写告示,“故障!谁敢碰谁就死定了!”
德芬的灰色小办公桌,抵着对向的另一面墙。这面墙有几个拳头大小的破洞,铺满整个房间的塑料油布地板,仿佛曾遭榔头锐端疯狂攻击过。这间公司叫“内幕信息交换公司”。
“内幕信息交换公司”贩卖多种每日新闻简报,这些新闻简报各有其投资标的――黄金、不动产、石油、活牛交易、可可亚、猪肉市场等。每天晚上,她老板以录音机录下次日要发行的每份简报内容;隔天,德芬进办公室将录音打成文字稿,走到影印店复印、整理、装订,接着回办公室逐一写上订户住址,再走到邮局,将这些简报寄给急切、好骗、名副其实的傻子们。他们真心相信,这些简报当真是许多经济学家或各领域的投资权威认真研究写出来的。这些“专家”的名字都很长,且一看就知道是白人男性,比如“汉弥顿?卡里素”。小薇就曾问过,“为什么不叫‘小查兹沃斯?奥斯朋’‘J?L?戈拓克斯’或是‘卡里素?汉弥顿’?”但订户们的名字也让德芬负评连连,不见得都是电视影集人物“杰德?克莱彼特”这种的,但也差不多了;而且他们都住在感觉极不相称的地方,比如密西西比、西弗吉尼亚、俄克拉荷马或北达科他。就德芬所知,好多聪明、高学历的家伙都住在这几个州,像是威廉?福克纳!还有布克?华盛顿!但话说回来,德芬也怀疑,这些脑袋聪明的高学历分子,根本不可能住在她寄送这些简讯新闻的任一处通讯地址。
简而言之,她在“内幕信息交换公司”度过的那个夏天,不仅每天都充满罪恶感,还很孤单无聊。而且他们做的是违法勾当:德芬回学校上课后不久,她老板就遭警方以“通讯欺诈”的罪名逮捕,送去丹博利联邦监狱吃了几个月牢饭。
另外,乔舒亚?格里博也在那年夏天参了一脚。他是我们唯一的浮木。
我们三姐妹都很害羞,德芬是最害羞的一个。瞧瞧她那样子就知道了:她走起路来无精打采,一坐下便弯腰驼背;她始终低着头,让头发盖住整张脸。她那头乱发!小时候,我们三个常一起挤在浴缸里洗澡;蕾蒂会把洗发精挤在德芬的头发上轻轻揉开,让洗发精均匀分布,再借着厚厚的白色泡沫,梳直每一缕发丝。她会替德芬做造型,将裹着泡沫的头发盘在德芬头顶上,一会儿是柔顺的马尾巴,一会儿是法式包头,努力说服德芬换个发型会更好看,甚至对她也好,希望她试着假惺惺一下,做点改变,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差不多。但德芬对于和别人不一样没多大兴趣,依旧成天嚷嚷她神奇发丝的魔力,描述她在学校如何像祈祷般垂下头,让头发重重往前落下,遮隐她的脸,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她了。老师偶尔会点她起来,回答数学几何证明或外语动词变化,但他们经常突然忘记她叫什么名字,连忙改点其他人回答。那些平时喜欢捉弄她的小屁孩,渐渐不再注意她的存在,但她仍旧喜欢她的“隐形披风”。她喜欢与别人保持距离。人类是她第三喜欢的动物,她说。第一是猫,第二是狗,或者――不对,等等,人排第四。中央公园的马排第三。瞧瞧它们哀伤的大眼睛,还有那些叫人心碎的蠢帽子。
至于人群,德芬说她不在意。你也许会认为她害怕人群,但她其实还好。摩肩接踵、熙来攘往的纽约城,她适应得相当不错。她打从心里讨厌的是碰上组成这座大城市的个人、单一分子。但她指的不是蕾蒂,不是小薇,更不可能是艾迪。她指的是“外面的人”,说到底就是“我们公寓外面”的人,她讨厌他们爱嚼舌根、爱批评他人、闲言闲语。一群不完美的人浪费生命批评其他同样不完美的人。欺骗,谎言,批评,爱慕虚荣。德芬表示,她有能力读取浮在每个人头上那些泡泡里的想法,她深受其扰。这些“其他人”,他们从来也永远不会说别人好话。
“超恶毒的。”她说。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她不时会撞见一两个令她感觉舒服的家伙。这些人(全是男性)少得她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有一位是她八年级的英文老师,他对英国的喜爱可上溯至伊丽莎白时代,这份情感令她深深感动、无以名状。他几乎整个八年级,都从教师餐厅外带两份BLT三明治,和德芬一起坐在他的教室共享,让德芬远离恶毒与思想泡泡,拥有四十五分钟的清静,并且听他描述英国国王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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