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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chapeter 33(1/2)
她逼自己绝不能大声说出他的名字,但偶尔还是会说漏嘴。“最近有没有咱们老朋友亚特的新消息?”某个春日,她问了双方都认识的一名熟人。他结婚了没?有小孩了吗?
“谁?兰兹?”朋友说,“你没听说啊?他那婚约好一阵子前吹了。”
女人准备诱惑男人时,有些会买新衣或改变发型,艾莉丝?埃玛奴则是改信基督教。横竖她总有一天要处理这件事。现在她有理由写信给兰兹了。
他回信,大肆赞扬百分之百效忠德国的犹太人,同时巨细靡遗地描述他最新一任未婚妻。
“这是段旋风式恋情,”他写道,“你也知道,这完全是我的风格。我看见我想要的女人,于是我想,为什么要等呢?我很确定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在她纵身跃入奥得河之前――又或者剪短头发、换上西装、易名“海因兹”并再次以男人的身份申请大学――艾莉丝得知,结冰的地狱可以开始溜冰了:弗罗茨瓦夫决定让女性接受更新、更严苛、同样专为女性申请者设计的入学试验。往后不再有纯旁听生,她们也能取得正式学位。艾莉丝是首位报名考试、首位通过考试、首位录取化学系博士学程的女性。报纸撰文报道她的成就,旁边还配了张照片:艾莉丝低头看脚,一副在盖斯特夫人舞蹈班上课的模样;而辛德?埃玛奴则直视镜头,咧嘴笑开怀。辛德把报道剪下来,照片裱框,再把这灰扑扑、画质粗糙的相片摆在壁炉上,就放在若丝与丽丽的结婚照之间。
“父与子。”丽丽这么说。
艾莉丝的母亲于十年前离世,因此,她和兰兹都只剩爸爸。同时,艾莉丝也像兰兹一样,不止一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要尽孝。以艾莉丝的情况来说,此人既不是俾斯麦,亦非上帝;她的另一位父亲,比较合适的说法是博士论文指导教授,是化学家理论学家理查德?雷勒教授。
雷勒教授和俾斯麦完全不同。如果俾斯麦是铁血宰相,那么雷勒就是丝绒教授,温柔和蔼。学生之所以对他言听计从,并非惧于他的权威,而是他会让你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独立完成的。
雷勒教授也是名美男子。虽是犹太人,但高瘦的身材加上十足雅利安人的外貌,即使不改信也无妨。他头发理得很短,梳得整整齐齐,厚厚的八字胡不仅抹油上蜡,末端还微微翘起;从左耳垂到嘴角八字胡末端,有道决斗留下的粉红色疤痕。他只比她虚长一岁半,然而在各方面却远远超前她好几年――事业、名声、出版著作、婚姻、子嗣。
两人初次见面时,他执起她的双手说:“答应我,你永远不会嫁人。”
她吓了一跳。在那一刻前,艾莉丝始终认为自己会结婚。首先,先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在柏林或夏洛腾堡或甚至在这里、在雷勒门下,取得教职,然后,也是最后:结婚生子,建立家庭,拥有完整的人生。就像雷勒一样。虽然她可能只生一个。毕竟她在家庭外还有工作要做。
但现在,她的手包在他手里,她为自己的狭隘思想、为她始终不曾明了却一味屈从的传统观念红了脸。还有他握着她的手、看进她双眼、提出要她承诺一辈子的衷心请求,这个举动本身就像在求婚。
“我不会的。”她誓言,“我等了一辈子才来到这里。成为科学家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她真心诚挚,但他仍不相信她。“或者,”他继续,就像她刚才不曾回答半个字,“要是有一天,你彻底、迫切地想嫁人,请答应我,你绝对不会让这个决定变得更糟,嫁给一个天分不如你的科学家。”
“这个简单。”她说,“我永远不会觉得这种人有趣,足以吸引我。”
他微笑,她的手还嵌在他手里。“你和我还有一名共同的朋友。”他说,“兰兹?亚特和我在柏林曾短暂同班过。”
她感觉自己再度脸红。“兰兹?亚特吗?”她说,“至少免除了一场灾难。”
直到这时他才放开她。他邀请她到他家晚餐。她和他妻子变成朋友。她不嫉妒玛蒂,也无意勾引理查德?雷勒。她一心只想成为他最钟爱的学生、可独当一面的实验室助理、迷人可爱的同事、论文的共同作者、偶尔的酒伴及畅谈至深夜的对象:谈他的价理论,聊她对可溶性盐类的独到见解。
还有,假如命运当真如此安排,她心里有一部分(她也非常清楚是哪一部分)其实并不介意成为她的第二任妻子。但是从道德上来看,她怎能如此奢望?首先,她向他承诺过,她不会结婚。其次,这个愿望无异于希望玛蒂死去,因为在她容许自己幻想他的唇压向她、幻想他的手探进她蜜月的睡裳底下,她得先想象玛蒂死亡。然而,这种想象一点都不好。如果她必须想象他不忠、离婚或打从一开始就没娶玛蒂进门,她压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对。假如她必须对理查德?雷勒有所幻想(看来多半在晚上),首先她必须想象玛蒂不幸罹患某种疾病,迅速夺走她的性命,未令她多受折磨。唯有如此,在玛蒂不幸但没有痛苦地离世后,艾莉丝才能继续她的幻想:其次是雷勒求婚。“那天,我请求你永远不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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