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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反正你欺负我欺负惯了，我也习惯了。早前你对我好，是因为那时候我怀着谨成，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容忍我的。你要见面，我就过来了，你要我伺候你，我也伺候了，明天早上让我见见孩子行么？”

黎光彦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扭头看着岑湘。

“想见孩子，可以，你得跟我回北市，得跟张贤林断了。”

他语气坚决，态度很强硬。

岑湘无奈苦笑：“我跟张贤林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黎光彦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又痛又难受，嘴上仍是没好话。

“你少在我跟前演，你什么样儿我还不清楚？离了男人就他妈活不了。岑湘，我真后悔那时候没把你关起来，让你有机会跟张贤林搞上。”

岑湘心里太疼了，疼到几乎麻木，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双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

“我要是跟了张贤林，说不定还没那么难受。张贤林不像你，不会这么羞辱我……”

她说得很小声，然而黎光彦还是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这些话，何尝又不让他心痛？

沉默片刻，黎光彦问：“你俩睡了吧？”

“嗯。”岑湘知道他在乎这个，也没精力再解释了。

既然他已经认定自己早就跟张贤林搞在一起，现在否认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愿意听他想听到的。

其实黎光彦真正想听的，是她的否认。

想听她说“没有”。

想看她摇头。

哪怕她是骗他，哪怕这个谎言特别拙劣，他也愿意相信。

只要她说没有，他就原谅她。

现在看来，她连谎话都懒得编，骗都不屑骗了。

“黎光彦，你逼着我跟你结婚那会儿，就知道我跟林泽早就睡过，知道我不是什么干净女人，知道我卖房子那几年，用身体换来过很多好处。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该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看着他，凄楚地笑起来：“我就是贱，我就是离了男人活不了。前妻是这种人，你开心吗？舒坦吗？黎光彦，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妈不要我了，她把我赶出家门，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你呢，你也不让我见儿子。在我最难受的时候，你们谁也不待见我。”

岑湘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黎光彦愣了愣：“你妈妈——你跟家里人闹掰了？”

岑湘不作声，默默哭着。

黎光彦知道岑湘母亲什么脾性。

他本以为，自己跟她分开，她母亲顶多就是骂骂她就得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明天跟我回北市，我去跟你妈谈谈。”

“不用了，没什么好谈的。你去找她，她肯定要逼着你跟我复合。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复合吗？”说到这，岑湘苦笑，摇了摇头，“黎光彦，我害怕你，害怕北市，害怕老家，害怕所有有过我们两个人回忆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哭了。

“我知道，我不够勇敢，不够坚强，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太难受了……我怀岑越那会儿，不是没有想过来找你，可我更怕——更怕你把钱扔我脸上，让我滚，让我拿着钱去打胎……”

她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当年得知怀孕后，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黎光彦默默看着她，心里揪着疼。

他很想伸手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告诉她，如果当年她来找他，他一定不会不管她，更不可能让她打胎。

他就这样看着她哭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末了，岑湘睁开眼睛，泪眼朦胧望着他：“明天让我看看两个孩子吧，视频看一会儿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黎光彦不说话。

岑湘小声加了一句：“要是孩子想我了，你就跟我说，让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黎光彦冷眼看着她：“你先和张贤林断了再和我谈条件。”

岑湘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黎光彦也不会相信，只得说：“好，我不会再跟他来往了。”

黎光彦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装睡去。

这一晚，两个人谁也没睡着。

天亮时岑湘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九点半，又被手机铃声吵醒，发现是张贤林打来的，直接挂了，怕被黎光彦看到。

黎光彦早就起了，默默在客厅坐着，低头抽烟，像是在想事情。

岑湘走到他跟前：“可以跟孩子视频了么？”

黎光彦不说话，掏出手机，微信上跟孙姨连了视频。

岑湘看见小越就哭了，眼泪止不住。

小越却很冷淡，连一声“妈妈”都没叫，还烦躁地把视频挂了。

黎光彦明白，孩子这是在跟她赌气。

但岑湘并不知道岑越已经发现她就是他亲生母亲，还以为这孩子是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