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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湘下床,看着她走出病房,然后拿起枕边的手机,对着被子上那片汤渍,拍了张照,点开黎光彦微信,给他发过去。
“宁小姐来看我了。不过我觉得她倒是也该看看医生,手那么容易抖,碗都拿不稳,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岑湘发完这段话,放下手机,收拾起床上的狼藉。
黎光彦始终没有回复。
这天晚上,他也没有来医院。
第二天一早,孙姨来给岑湘送饭,岑湘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等孙姨办好出院手续,就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黎光彦晚上才回来。
那会儿差不多十二点,岑湘困得很,心里压着事却睡不着,本以为今晚黎光彦不会回来,没想到还能等到他。
岑湘闭着眼假寐。
没多久黎光彦出来了,上床躺着,但没碰她。
岑湘假装醒了,迷迷糊糊的样子,问了句废话:“回来了?”
黎光彦看着她,关掉床头灯。
“你让唐妍听那个电话什么意思?”黎光彦问。
岑湘没想到他会冷不丁问这个。
她撇了撇嘴,笑了:“没什么意思,帮你接了,又忘记挂了。”
黎光彦腔调讽刺:“岑湘你挺能耐啊。既然这么能耐,没必要微信上跟我告状。你怎么对付唐妍的,就怎么对付宁菲。”
岑湘学他阴阳怪气:“那不敢,宁菲可是你以后的‘正妻’。这还没过门呢,昨天在医院里跟我说话就一股正宫范儿。”
黎光彦沉默,过了会儿才恹恹地说:“我不会跟她结婚。”
岑湘坐起来,冷眼看着黎光彦。
“你爱跟谁结跟谁结,我只要我儿子。你把小越带回来。”
黎光彦笑她蠢:“带回来,天天看着林泽儿子,我有病啊?”
岑湘:“没病你会跟我结婚?”
黎光彦不跟她扯,也坐起来,点根烟抽着,抽到一半,忽然扭头看着她。
“你给我生个孩子吧,生完你要滚就滚,带岑越一起滚。”
67.那就生
岑湘心里一凉,抬头看着黎光彦。
“我不生。”她垂下眼,声音带着颤,“生孩子好疼的。”
她生岑越,半条命都差点搭进去。
疼得死去活来。
当时她就想,自己这是犯的哪门子贱,非要把孩子生下来。
黎光彦听了这话,捏着她的脸,抬起来,逼她看自己。
“那你可真是爱惨林泽了,这么疼也愿意给他生。”
岑湘拨开他的手,往后挪了挪,不让他再碰到。
她低下头,绞着双手:“生之前,也不知道会这么疼……”
黎光彦听不得她讲这些。
一想起她给林泽生过孩子,就烦得要死。
猛吸一口烟,吞云吐雾,黎光彦目光阴沉,看着岑湘。
“你这种人,不疼一疼,怎么长记性?再疼一次,就知道不能随随便便给人家生孩子了。”
他笑得刻薄,岑湘心里揪着疼,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抬眸看向他。
“黎光彦,要不你放我走吧。我带岑越走,不碍你的眼。”
岑湘语气近乎哀求。
黎光彦像是听了个笑话,笑得更欢了:“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找乐子。你说你要是走了,我上哪找乐子去?我就乐意看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岑湘咬着唇,不让自己哭。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黎光彦别过去的侧脸。
“那宁菲怎么办?她可等着跟你结婚呢。你都跟我领证了,还怎么跟她结婚?只办婚礼吗?黎光彦,你就不怕我告你重婚罪?”
黎光彦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根烟,头都没抬,也没看她:“我跟宁菲怎么着,你管不着。你要是在乎正妻这个名分,大可放心,正妻永远都是你。”
他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这才抬眼看着岑湘:“我说过,跟你结婚,就是奔着耗你一辈子去的。你也别跟我磨唧,离婚这事儿想都别想。还有岑越,我什么时候想让你看,自然会让你看,以后少跟我提他。”
虽然林泽已经进去了,黎光彦想起那孩子,心里还是不痛快。
尤其见不得岑湘因为那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
她越想岑越,黎光彦就越不舒服。
岑湘心里没了主意,空落落的,只剩一腔悲愤。
她抹了抹泪,身子挪过去,扯出黎光彦嘴里的烟,扔进水晶烟灰缸,然后双手搂住他脖子,整个人贴上去。
“黎光彦,你让我看看孩子吧。我就像看一眼孩子,我不跟你离婚……岑越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你别让我们分开……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
岑湘哭着说完,捧着他的脸,从额头开始亲。
一路吻着。
微凉的唇滑过他的眼睛,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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