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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能结束，更不知道会怎样收场。

岑湘知道黎光彦德性。

这回他帮了她，指不定要怎么从她身上欺负回来。

岑湘想起那档子苦，腿都是颤的。

黎光彦看着她：“过来，给我按按肩。”

岑湘走过去，周围没有椅子，她只能跪下来给黎光彦按肩膀。

起初黎光彦没说话。

按了一会儿，他扭了扭脖子，冷不丁开口。

“岑越他妈去哪了？”

黎光彦问。

岑湘手上动作顿了顿：“我家里头什么情况，你查过，没必要问我。”

黎光彦：“你见过他妈没有？”

岑湘稳了稳神，继续按摩：“没见过。”

黎光彦闭上眼睛，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我怎么觉着，岑越那孩子，跟你挺像。”

岑湘手有些发软，力道明显轻了几分。

“他是我侄子，身上留着岑家的血，长得像姑姑，很正常。”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论长相，女儿随爹，儿子随妈。”

岑湘的手彻底没了力气。

她强撑着，软绵绵捶起黎光彦肩膀。

“可能吧，不过我也没见过他妈妈，不知道他长得随不随妈。”浴缸里热水氤氲出白雾，岑湘盯着雾气，头有点晕。

黎光彦笑了：“你见过啊，怎么没见过。”

岑湘也跟着笑，努力克制，不让声音发抖：“黎总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见过。”

黎光彦忽然起身，走出浴缸，拽着岑湘手腕，把她拉到镜子前。

“没见过吗？好好看看，是不是不仅见过，还很熟悉？”

黎光彦指着镜子里的岑湘。

岑湘快晕过去了。

天旋地转，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摇着头，张着嘴，话还没出口，就被黎光彦推到盥洗池上抵住。

“孩子给谁生的？”他低头看着岑湘，眸子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只有恨。

无穷无尽的恨。

岑湘把他往外推，推不开，无力地别过脸：“黎总，您搞错了……”

黎光彦猛地抬起她下巴，不让她躲，咬着牙：“我他妈问你话呢，岑湘，这孩子给谁生的？”

逃不掉了，岑湘心想，以为黎光彦什么都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死活不看黎光彦。

黎光彦捏着她半边脸，手劲太大，疼得她倒抽凉气。

“林泽，还是别人？”黎光彦眼睛红了，目光像是着了火。

岑湘一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看了他许久，什么话也没说。

他额上青筋暴起，眉心拧得很深。

活脱脱一头快要失控的野兽。

“要不明天我把孩子送去泰国吧，长这么俊秀，变成女孩儿肯定特好看，你觉得呢，岑湘？”

黎光彦脸上挂起笑，眸光犹如一把剑，狠狠刺穿岑湘心脏。

“你自己想想清楚，是要那孩子去泰国变个性，还是老实告诉我，他是谁的种。”

黎光彦加紧手上力道。

岑湘脸疼得快没了知觉，眼泪扑漱往下掉。

如果不说，黎光彦的威胁很有可能变成事实，他这人没有心，真干得出这种事。

如果要说，该怎么说？

岑湘闭了闭眼，深呼吸，怔怔看着黎光彦。

“如果这孩子，是你的呢？”

“那你可以滚了，谁允许你生我的孩子？你他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他扳过岑湘身子，让她面向镜子。

“你配吗，岑湘？你们岑家人，伪善又狠毒，为了一点钱，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黎光彦笑了几声。

“那孩子要是我的，你，你妈，你们全家，早去我公司拉横幅了。岑湘，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呢，觉着我是天下第一大傻逼，会信你能给我生孩子？”

“黎光彦……”她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叫我干什么，听你背台词吗？是不是要说，那孩子真是我的，求我原谅，求我娶你，往后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就算黎光彦愿意，他死去的妹妹的亡魂，也不会同意。

岑湘闭着眼，泪水宛如溪流，淌过脸颊，源源不断。

“你会娶我吗？黎光彦……”她觉得自己好贱，这关头，还要问这种话。

可她就是想问一问。

问清楚。问出一个答案来。

哪怕这个答案，她早已经猜到了。

她想起早上，黎光彦喂自己吃包子，目光柔和，神色平静，明明是没有恨的。

为什么短短一天不到，那满腔恨意又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