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围攻（1/2）

“听说枉死的人，灵魂会被困在身死之地，如果这是真的，我想，小玉姑娘一定不愿意看到杀死自己的仇人还逍遥法外，而自己深爱的人却为她殉葬。”

“当然，你若一心求死也无人能阻拦得了你，但你这么做，小玉姑娘一定会很伤心。”

肖都神情非常痛苦，整个人都在打颤。

燕然借机去试着接过他手上的烛台，轻声道：“肖都，选择权现在交在了你的手中，你是想将卫家的人赶出将军府，让小玉姑娘看到你为她所做的一切，然后在府中做一场盛大的法事，让她的灵魂可以安心转世？还是此刻就一把火烧了这里，自欺欺人地陪她的尸身化为灰烬？”

肖都的眼神一下子转变了，他攥紧了拳头，“我要为小玉报仇，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燕然给他鼓气，“你救了我们就已经是背叛了姑射，你放心，此间事了，我家殿下会在天虞给你留个安身之所。倘若你还想从军，也不是不可以，对吧，殿下……”

燕然转身，将话题抛给角落里的人。

宁淮苏微微一愣，刚刚有些走神，她说了什么？

燕然：？

好在肖都不执着于他的答复，摇头道：“没有了小玉，我要那军功头衔又有何用？我已无亲人在世，孤身一人，何处皆可安家。”

话说至此，两方算是达成了共识。

肖都道：“你们消失之后，现在城中的所有进出口应该都封锁了，不过我还知道一条暗河可以出城，只是此时河水寒凉……”

“不用出城。”宁淮苏看向肖都，“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燕然和肖都同时看向他，“什么事？”

“弄点吃的。”

“……”

别的他多一个字不说，宁淮苏并不能完全信任肖都，万一对方提前知道了攻城的计划，有所防备，那他就是害了自己人。

与其现在冒险出城，不如留在这里。

不出预料，今日大军即可兵临城下。

肖都出去之后，蜡烛也发挥了自己最后一点余光，跳动了几下，彻底熄灭。

地窖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燕然如今已经克服了怕黑的毛病，但饱受现代的鬼故事侵扰，和一具陌生的尸体同处一片黑暗之中，难免会引起一些可怕的联想，例如——诈尸。

“要不，我们先出？”

燕然忍不住开口，在黑暗之中打破寂静。

宁淮苏没她那些顾虑，但也感受到了她声音里的不安，他撑起身，“好。”

很快，一只手探了过来，先摸到他的背，然后摸索着找到胳膊，搀扶着他往前走。

爬出地窖，外面天光大亮，空气清新，燕然深吸一口气，自然地露出微笑。

回头便对上宁淮苏的目光，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似是有话要说。

脑海中立即想到昨夜放肆的一幕，如果她没记错，是她厚着脸皮腆着脸硬往人家怀里钻……燕然倏地转身背对着她，脸开始发烧。

突然，院外传来声响，燕然立即拉着宁淮苏蹲下身，躲在柴堆后面。

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踹开。

一队士兵快速冲了进来，为首之人喝道：“仔细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燕然脸色一变，此时再回到地窖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劈柴的斧头，一把抄了起来，将宁淮苏掩护在身后，低声叮嘱：“一会我挡着他们，你回到地窖去。”

“看着你被人杀，然后再被他们瓮中捉鳖？”他拒绝道，“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人？”

燕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但我没想到你毒舌起来连自己都骂。”

两个士兵正好往她们藏身的地方走来，燕然抄起斧头劈过去，那二人吓了一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后退抵挡。

身份一暴露，敌人立即大喊，“他们在这！”

两方交战一触即发，燕然只守不攻，对方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她即便全盛之下也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托得了一时算一时。

宁淮苏的身体已经到了严重透支的地步，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燕然被人围攻，随手捡了一根木柴为兵器，与燕然并肩防守。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峰之上，有几个黑点纵跃而下，在半空展翅翱翔。

黑点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像是一排鸿雁，直奔着会宁城的方向而来——那是霍家军麾下的翼军。

终于出动了。

宁淮苏吹响指哨，很快，头顶一声尖锐的唳叫，一只硕大的白色鹘隼盘旋在小院的上空，忽然俯冲而来，两只大爪猛地抓向一个士兵的脸，对方慌乱之下挥刀朝头上劈砍。

鹘隼振翅升空，再次俯冲向另外一名士兵，搅扰着他们无法专心。

燕然最近总能看到这只大鸟，没想到竟然宁淮苏养的，能听命于他，帮着御敌，好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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