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教练和告别（1/2）

“恶作剧吗…”楚子航完全想象不到李云鹤这种看起来仙气飘飘的人会有这种爱好。

“到了，一共30块。”司机的声音打断楚子航的思绪，少年宫到了。

“谢谢。”楚子航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小粉红，接过找零，楚子航推开门下车。

“子航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玩？今天不是周一吗？”正在打扫卫生的教练看到站在门口的楚子航，笑容爽朗地问道。

“我…”楚子航本来想去找王黄练习的，但王黄今天出任务了，他才选择来教练这里，“我后天和一个同学约了剑道比赛，想来练习一下。”

“哟！”教练把扫把放到一边，擦了擦手凑过来：“是哪个同学啊？我认识不？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认真呢！你以前运动会的剑道比赛可从来没有这么准备过！”

教练的唠叨像是过年时长辈们总喜欢和小辈们嘀咕的关切一样。

“是…”楚子航犹豫了一阵：“…李云鹤，就是上次来找的两个同学里面那个...闭着眼睛的…”

“嘶~~”教练瞪圆了眼睛，抬头纹里透露着难以置信：“你挑战他？！真的假的？”

“啊，不是！子航啊，我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就是说，你真的了解你那个同学吗？你那个同学可不简单啊”教练急忙补救：“我从他的身子骨和提剑的手法我就能砍出来，他肯定是个行家！”

“我知道的。”楚子航走向更衣室：“所以我才更要挑战他。”

“有志气！”教练搂住楚子航的肩膀，用力拍打着：“不愧是我的学生，走走走，我来和你练一练，看看你最近也没有进步…”

...

经历了正统特训的楚子航自然是毫无疑问地赢下了这场切磋，甚至还给教练放了水。

教练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仰面躺倒在地，他长大嘴巴，竭力呼吸，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运动的教练，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浑身脱力，躺在软垫上，他的防护服都被汗水浸透，轻轻一碰，就淌成大片大片的汗迹。

与教练的狼狈模样不同，楚子航才刚刚出汗，甚至连打底的t恤才微微沾湿。

楚子航满是内疚地将教练扶起来，靠到墙上，朝着饮水机走去。

楚子航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剑，这么多天在正统的训练让他的体能早就超出正常人水平了，往日就不是楚子航对手的教练怎么可能是如今楚子航的对手。

教练现在连让楚子航热身都做不到。

“呼~呼~”教练大口大口喘着气，接过楚子航手中的水，轻轻抿了一口。

“子航啊…”教练的拇指磨蹭着水杯：“你…最近是不是…”

教练看出楚子航不合常理的进步，他欲言又止，中年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拉不下脸来。

“我…”楚子航也不知道怎么和教练开口，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沉默，沉默。

“你在别的地方报班了吧。”教练的声音里满是苦涩，却让楚子航心头一轻。

“我知道，以你的水平和家庭条件肯定不会一直在我这个初级班这里一直学，我天天教的这些小屁孩连做你陪练的水平都没有，我也就这点水平，你在我这里也学不到什么本事了，唉…”教练仰起头，阳光射入他的瞳孔，里面有闪闪发亮的液体，“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就到了到别的时间啊~时间真是太快了，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

“教练…”楚子航第一次如此苦笑不得，进退两难，他既不能向教练解释自己进步的原因，也不想顺着教练的自己找的台阶下，这会给他一种背叛的感觉。

“你不用说了。”教练毅然决然：“你今天就是来和我道别的吧！我知道的…你年轻、身体好、反应又快，确实不该继续在我这里浪费青春了。”

“子航...你有更好的未来...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很厉害的剑客吧..”教练的声音有些哽咽。

教练抬起头来，注视着楚子航。

在教练的目光里，楚子航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吧…

“子航…你长大了…”教练的腰杆不再挺立，他一瞬间就从一个凌厉的剑客变成了整天唠唠叨叨的中年男人，他从软垫下摸出一根藏起来的，皱巴巴的烟，可又想起妻子终日在耳畔的念叨，还是放了回去。

“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独、话少、封闭、不愿意和别人交流…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想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身上，那时候你的眼睛里就藏着很多故事，你总是把自己坚强的一面露给别人，可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你不知道自己的伪装有多幼稚，一眼就看穿啦…”

教练笑了笑，楚子航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中年男人嘴角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时候的你就像一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人，没有想要的，没有追求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我当时都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你…”

“是仇恨。”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