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赎（1/2）

下一刻，场景变换。

空间像是扭曲了一般，色块与色块的碰撞与融合，勾勒出似曾相识的画面。

寒风凛冽，杜红月看着眼前重新变得矮小的身影，嗤笑一声：“就让你感受一下吧，我的梦魇！”

听见杜红月挑事宣言的何郁，反而冷静了下来。

梦魇？

梦魔又怎么样？照样要给她跪在自己的噩梦里！

噩梦，对梦魔来说杀伤力有限，可是对于杜红月来说，却正是她不愿面对现实的原因。

“原来如此，你是被梦魇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啊……”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何郁在场景转换为昨天夜里，那条阴森湿冷的小巷道时，就明白了杜红月的症结所在。

他可不想再体验一回那段糟糕的经历！

正想下狠手以毒攻毒地治好杜红月的心病，南玉的声音却好死不死地出现了：“不许伤她。”

是了，南玉这个月老这么长时间憋着没发作已经是奇迹了！何郁甚至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或者，南玉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限制他的过激行为。

“可是你不觉得过分的是她吗！”还有你！这个办法明明是你之前首肯的啊！现在又来阻止他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何郁大叫起来。

这个锅他背够了！魔可杀，不可辱！

南玉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飘飘忽忽地笼罩了何郁。

“精神攻击应该对你无效才对，谁许你借机报复她了？”

阴森森的声音似乎比周围环境还要可怖，何郁打了个哆嗦，悻悻地收回了刚要施展出来的幻术。

梦境里施展幻术对他来说只会更加方便，可是现在这个方案被当初首肯的人否决了。

“那你说怎么办？”

“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我会去救她。在此之前不准对她动手！”

何郁一个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嘛，说白了就是换个人再把我杀死一回还不准我反抗呗？然后你还要顺便英雄救美刷一波好感度呗？

“行。先把你的报酬给我。回去之后还要加倍。”

南玉对此丝毫不吝啬：“可。”

另一边。

杜红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拼命地回想当时的场景，试图营造出更加真实的氛围

让对手懵逼。可是当她真的看见这场景时，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攻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面那个小矮子！

被人重创之地，故地重游。

血腥味似有似无地飘散开来，杜红月以为自己又一次被重创的错觉使得她冷汗淋漓，全身都在发抖。打颤产生的热量又好像全部汇集在了伤口处，但不同于当时的剧痛，这次的小腹只是隐隐发疼。

“唔……疼……”

她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只摸到一堆破破烂烂的绷带。被当做绷带扯下袖子的那边，光溜溜的胳膊已经冻得没有知觉。杜红月咬紧牙关，表情狰狞地盯着对面那个矮小的身影。

他为什么不来攻击她？她明明已经在回想当时自己被掏出内脏的场景，为什么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这样她要怎么名正言顺地反杀回去啊？！

杜红月满面怒容，盯得何郁浑身不自在。

但他还是说出了当时没有的台词。

“很疼吗？哈哈哈，疼到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这样活生生地疼死吧！你就是个没家人没朋友的可怜虫，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替你收尸！死了也不会有人难过，不会有人帮你报仇！哈哈哈哈！”

他已经抢占了她精神世界的主导权，正在毫不心软地加强杜红月的痛感。

不动手，但他可以动嘴啊。

奇怪的是，南玉这回也并没有出面阻止他的行为，这让何郁感到一丝挫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产生报复的快1感。

强烈。痛快！

这就是魔。他有身为魔的自觉。

他继续道：“在人界杀人，杀的还是个小孩子，你可真是丧心病狂、枉为神官！啧啧啧，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啊？”

“够了……”

“你滚开……”

“滚啊啊啊啊！”

杜红月声嘶力竭，扯动着印象中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啊！！！”

杜红月大吼一声，完全没有斯文可言。

她满目血丝，目眦欲裂，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流出，粘稠而又温热。

“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吗？”

何郁看着杜红月脸上的血水，充分展示出他作为一个魔的无情，讥讽的话语很快占据他的脑子，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杜红月逼至疯魔的边缘。

叫他来白做工

是不可能的，真以为用糖葫芦就能收买他吗？天真可笑！

——呵，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