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水又相逢（4）（1/2）

迷迷糊糊的躺到天亮，后来的几个小时，闭着眼睛，却觉得没真的睡着。

今天周二，有节八点的早课，谈意晚躺到六点钟的时候，已经是四小时没睡。

索性爬起来了。

她到前台退房的时候，那前台小姐还在自制的简易床板上睡觉，被她拍房卡的动作惊醒，像个游魂一样的给她办了退房手续。

五月初的天气，早上还有些冷，外套昨天被她落在酒吧里，不知道那两个醉鬼会不会记得替她拿上。

她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脏了。

谈意晚沿路边的人行道一路向前走，偶尔身边会路过晨跑的人，好奇的看她一眼，估计是在好奇她为什么会一边走路，一边又闭着眼睛。

太困了。

经过一家早餐店，看上去是那种开了比较久，墙面都已经发黑的老店，这个点还没什么人，她眯着眼睛就坐了进去。

一碗汤面，一碗胡辣汤，一份小笼包。

被她吃的干干净净。

这里离大学城不远，谈意晚不记得自己是否来过这里，热情的老板娘却是认出她来，问她怎么今天一个人，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呢。

她想了好半天，对老板娘说的事没有一点映像，只能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在旁边的便利店，她买了个两块钱的打火机。

就那样蹲靠在路边的电线杆旁，谈意晚夹着烟嘴，看着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发呆。

从这里，能看见昌宜大学的最高栋建筑，如果她没记错，经管系就在那儿一块儿。

“小伙子，今天还是汤面么？”

“今天不吃面，一碗汤一份蒸饺。”

谈意晚咬着烟嘴的动作顿住，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回了头，只瞥见一晃而过的身影。

她后知后觉的站起身，却发现蹲的太久，有些麻了。

缓了一会儿，她才往回走。

见她返回来，老板娘问：“姑娘，是不是东西忘拿了？”

站在门口，谈意晚就看见刚才那抹黑，确实是程遇。

他在低头看手机，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谈意晚也不想引起他注意，对老板娘点了点头。

程遇发觉对面有人坐下时，刚蹙起了眉头，就听见对方道：“好巧啊程老师。”

他抬起眼皮，视线里，是谈意晚那张比从前长开了许多的脸孔。

比起昨晚，看起来平静了不少，至少没那么攻击性了。

他语气淡淡，道：“吃什么？”

顿了顿，他说：“自己跟老板说。”

哦，这是要请她吃早饭。

谈意晚一点不客气，扭头对老板娘道：“阿姨，我要跟他一样的。”

老板娘惊吓：“姑娘，你刚才还没吃够啊？”

正常女生的饭量，一碗汤面也该饱了。

谈意晚没想在程遇面前藏着掖着，面不改色道：“阿姨，我饭量比较大。”

话落，她对上程遇的眼睛，解释说：“我刚才就在外面，看着你进来的。”

不是跟踪。

当然，这句话，她没说。

程遇点点头，看出来了，就是奔着他来的，不过也没点明。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时隔三年没见的人，再见面，两人默契的忽略昨晚的陌生，现在竟然还能平和的坐在一块儿。

谈意晚从来不是什么委婉的性子，开门见山道：“程老师，我知道谈映雪是你的课代表，但是你跟谁gao都可以，就不能跟她gao。”

她用词粗俗，尤其是当着一个文化人的面儿，这句话多少有些难以入耳。

程遇皱起了眉，俊脸上有些难看。

“你在胡说什么！”

谈意晚：“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

程遇沉着眼看她，嘴角绷着，指节扣着桌面，道：“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可明白的？”

谈意晚抿抿嘴：“你别以为我傻看不出来，你带着女学生去酒吧，还能是去学习的？”

她语气不好，表情也毫不掩饰讥讽，眉眼间尽是猛然竖起的锋芒。

没等程遇回答，这时老板娘就将两份蒸饺以及两碗汤端过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汤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

隔着热气，谈意晚仍不畏缩的盯着程遇，像只炸了毛的猫，一瞬间就充满了攻击性。

几秒过去，程遇却抬抬下巴道：“先吃。”

说完，他抽了张纸巾擦拭两双筷子，其中一双，放在了谈意晚面前的那份装蒸饺的笼子上。

他吃相斯文，速度却不慢。

谈意晚心里有些烦躁，因为程遇没有直接否认，她不敢想象，如果昨晚她没有横叉一脚……不对，也许就在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