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弑君（1/2）

一天以后。

偌大的百步床边，一个穿青布纱衣的姑娘正在用烛火烤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接着，她把这只金针插入了金香的手腕中去。

金香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熊猫人周卓站在百步床旁边，用极富磁性的嗓音说道：“当分裂之力将艾泽拉斯大陆撕扯开来时，熊猫人以为世界其他地区都遭到了彻底毁灭。然而在几个世纪之后，有位名叫流浪的年轻探险家，决定出去看看……”

周卓是潘达利亚的著名学者，他不会打架，但是他的知识丰富，十分擅长讲故事。

陆羽能想到的，为金香分散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这个了。

如果他有更多的灵石，或许可以召唤一只会摇滚的牛头人。或者召唤暗夜马戏团。

陆羽转身出门，直接去了客堂。

客堂之上，一个陌生的姑娘正在跟冯管事核对账目。

看到陆羽前来，燕轻尘问道：“怎么不去陪你那位未婚妻了？”

“大夫说，不许她情绪太过激动，所以让我出来了，”陆羽问道，“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冯贵贪赃枉法的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燕轻尘走下椅子，有点激动地说道，“冯贵身为灵守，放任妖族肆虐，百姓不得已，只能把土地贱卖给他。就凭这招，寿安县南四镇，三分之二的耕地都落入了他的手里。”

“不仅如此，他还巧立名目，强迫百姓交税。事实上，百姓交给他的赋税，还不到他交给朝廷赋税的一半！”

“更可恶的是，朝廷拨下来用于防御妖族的款项，几乎全被他贪墨。而他最大的支出，居然是豢养走狗和妻妾的钱。这样一笔一笔算下来，他每年的收入，可绝不止两百灵石。而他他干了十多年的灵守，怎么也能搜出两千灵石。陆羽，我跟你说，我们这一次真的发财了！”

陆羽听燕轻尘这么说，只是皱眉。

“怎么，陆羽，你不高兴吗？”

陆羽只是问道：“按理说他有两三千灵石，然而搜查出来有多少呢？”

“目前搜查出来的，只有六百灵石，”燕轻尘说道，“不过我肯定还能再查出来。”

“不用查了，”陆羽说道，“差不多得了。”

“你什么意思？”燕轻尘问道。

陆羽说道：“你再查也查不出许多，他大概也就这些灵石。”

“就这些？你凭什么这么说？”

陆羽说道：“冯贵贪墨所得，一大半都要孝敬上面，他能留下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燕轻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陆羽笑笑：“就像你这次得了许多灵石，是不是也得给百花谷一些？”

燕轻尘不说话了。

陆羽继续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该怎么处理他的财产。我们自己全部留下吗？”

“当然是留下了！”燕轻尘说道，“难道是上报给朝廷？”

陆羽摇摇头。

燕轻尘也皱了一下眉头：“你的意思是，分给百姓？”

陆羽依旧摇头。

燕轻尘不说话了。

陆羽说道：“咱们干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想让朝廷不追究，除了我要接替冯贵做灵守以外，还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得拿出诚意，像过去冯贵那样孝敬上面那些人。”

燕轻尘有些惊讶：他发现陆羽想的，比她想的长远多了。

陆羽继续说道：“比如说，这次查获冯贵贪墨所得，共六百灵石，其中我们需要拿出四百灵石给上面。否则，上面一个谋杀朝廷命官的帽子扣下来，你我都得掉脑袋。”

燕轻尘听了这番话，有些丧气：“原本以为发财了，结果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们才赚这么一点点。”

“这一点点，也不少。”陆羽说道。

“确实也不少，”燕轻尘说道，“总比去猎妖赚的多。”

陆羽继续说道：“赚的这一点点，我就不要了，分给百姓们吧。刚好可以免他们明年一年的赋税。”

燕轻尘看陆羽居然这么说，也说道：“那我的这些灵石也不要了，就算是免了后年一年的赋税吧。”

两人说完这话，相对无言，但是过了一会儿，便相视而笑。

……

一个时辰后，幽暗潮湿的地窖中。

冯贵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悲哀绝望的神色，声音嘶哑着哀求：“大人，二位大人，我真的只有这些钱了！没有任何隐瞒了！千万别杀我啊！我……”

“别那么没出息，我不杀你。”陆羽说道，“让你来这儿，主要是想让你把灵守的位置让给我。”

“啊……”冯贵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那好办！灵守这个位置，就该有德者居之！我这就解除我和界石的联结！”

冯贵的手放在了界石左边，而陆羽的手放在了界石的另一边。

忽然，界石发出了极其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