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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情有关的河流(1/2)
张爱华
与爱情有关的河流几乎都是小河,无名河,由爱情赋予它们名字。是那样幽暗而神秘,每一声流动都是抒情动听的海誓。不管爱情流到哪里去了,这小河一定融入血液了,不然,为什么梦中老是见到它们?
我记得有两条河。
第一条河流到今天仅剩下一团朦胧的感觉,就像河面上弥久不散的雾。真是很难说清它到底什么样了。在我们真心投入的时候,往往忽略了本该记住的东西。投入意味着极端,极端就不是情绪而是一种行动了。
那一年深秋我们在小兴安岭密林里,远离父母和一切熟悉的人。那里有一片陌生的林子那里有一条河,启发、诱导你走进爱情。
傍晚,在河边。这时候天空的颜色星星的形状和小说里的一模一样。成为爱情主角有时并不难。河流挑逗的声音从树叶子后边传来,使人受到鼓励,本来就已在手心的夜晚被攥紧了。
我身边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们坐在通向小河的台阶上。他说,一条船过去了。我没看见,我眼睛里那时大概充满了晕眩或眼泪什么的。我只听见一声汽笛。身边植物很多,像高大的动物蜷伏着。那一晚的夜色拥挤蓬勃。我觉得心脏很大,如果拿出来,会是一朵最美的花,被称作天空的东西很小了。也许是树叶们也许是森林根须覆盖下来。不是什么脑袋先激动,也不是什么四肢先紧张,而是浑身上下一齐错了原位。紧接着便天地易位。天空无限广大,
地上之物匍匐到无,河水在身下漫游,如果我愿意,伸手就可以捉到鱼。
河里的每一种声音都清晰可闻。随着我的呼吸,河水就要溢出河床。是我把河水搅了,把一片水晶般纯洁的事物污染了。刹那间,不是我而是河发出一声惊喜,饱含快乐。之后,流淌的小河骤然停顿,在神主那里领受了生命的名字。
第二天早晨,我又一次来到河边,河水清凉如同泪水,树的长短枝杈淋漓上下。是昨夜的河么?带着这疑惑我一晃过去了好多年。一有微风吹来,我就以为是从河上吹来,经历并不能劝说记忆放弃什么。
昨夜我紧紧攥住的夜晚现在撒开了。一位高大渔民穿着水衩走来,肩上是网和叉。他从一口井里拽上来一筐昨晚的鱼。昨夜也属于一个渔民。还有一艘船上岸了,我的经历有许多目击者。
我们上了小船,漫无目的地滑下去。他的表情和水一样深奥,昨夜被他完整地包裹好,不露痕迹。我深情地望一眼天空-希望我的爱情能有一丝痕迹。奇怪的是,那天清晨既没有云也没有雁叫。是一个星期天。岸上的榛树奇丑无比,也根本保存不了什么秘密。它们表情诡秘,像一些同谋。风一刮过它们就弯下腰,很难受也很难忘,它们对昨夜进行模拟。那天清晨我们漂流了好远好远,我记住了他的表情也记住了我的心情。心情在小船上漂流。那一刻的自由、随意,明知黑夜往复循环的期待,对神秘的占有和保
守,内心夸张,有心爱者在侧的迷醉......只属于那个时候的我。有一块立石在小路上直到今天,有一些树木永远不会长大,有一条河流永远不会流走,因为它们曾经受到过承诺重重的一击。
第一次爱情是与一条河一同诞生的。一条北方极普通的河。长长的、弯曲的岸,上面站着的植物里有一种叫毛柳。随便拣条小路走,肯定会走到你不认识的人家。有人家的地方也就有一些高大的树,比如白桦,我管它叫爱情树。柔韧的身躯从任何一个崖口都可以倒向河流。河载着这些幻梦的影子就像我几天以后怀揣好话走了。远走高飞。
后来我当然又见到过许多美丽的地方,有河有树也有一份幽暗。我也会夸赞:"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表面上我很像一个老道的恋爱能手,实际上,我已经不能轻易为什么动心了。世界上称得上美丽的地方不计其数,但动心只一次。
说一次是种修辞,是一种表白,有点绝对。
又一条河流在南方,高山峡谷之间。人生进入此地已经进入无奈和清醒;爱情流到这里已经披满疲惫。女人一生习惯随水而走,水是一种命运的指示。女人与水的亲情缘自天然。男人不过是在岸上找树在水中找船,那是些有靠头的东西。
我与岁月的间隔就是一条河;我与那片水隔了多年烦恼一直连结着,密切地连结着。每一次梦中相遇,禁不住脸红心跳,醒来,再一次心硬。我认识第一
条河是在幽暗密林中,那里没有阳光的管束也没有阳光的照抚。夜里长长的感情恰似一个毒蘑。谁中了一次毒会忘记呢?什么是毒,毒就是对于惯常生活滋味的背叛。
走过青春,蕴含隐喻意味的小河就少了,或许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上面了。许多美的东西与我擦肩而过但并不为我而停留。微妙的女孩子的感觉已被实现的和难以实现的具体要求替代。经历、习惯和苦闷积成的堤坝挡住了清纯的水。要求,不断的要求,不可缺少的物欲,成了河水哺育的森林。
我整年整年的观光旅游,河流是脱离我存在的风景。
南方的峡谷,绝不像北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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