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离开（1/2）

念寒原本是没有任何的委屈的，就连一丝丝的委屈她都未曾感受到。这劫难过去的最后一刻，她有的只是愧疚，深深地愧疚之意。但是当她听到凤九卿的声音时候，那种久违的委屈，那种忽然涌上心头的酸涩就一同朝她袭来了。她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变得酸酸的，有些哽咽，又强力的忍了下来，她道：“这劫难倒是没有怎样伤到我，但是琉璃为了我牺牲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只小鱼儿，我自是把琉璃寄托在这只小鱼儿身上了，只是恐怕这以后，都不能再见琉璃。”

念寒说着，不禁是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太久没有释放过自己的感情了，没有合适的人，没有合适的时间。所以这么多的情愫都被她强烈的忍住了，差点就变成了一腔孤勇。但还好，凤九卿还没有迟到太久，他最终还是来了。

但凤九卿不同于别人，也许安慰念寒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但是她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人的方式不同。凤九卿将念寒的小脸儿板正，然后故作轻松道：“小鱼儿？它在哪里，倒是让我瞧瞧，说不定能够再见琉璃也不一定呢，小东西~”

念寒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凤九卿的话，当真能够再见到吗。虽是不确定，但念寒还是打开了空间将那小鱼儿托在了手心里，然后放在了凤九卿的面前。

而当凤九卿看到这条小鱼儿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化了。不同于刚刚的模样，此刻的凤九卿眼神里多了一份认真，多了一份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看着小鱼儿，然后用力了咬破了自己的一个手指。鲜血从他的手指上流下来，凤九卿将这一滴滴血珠滴在念寒的手上，不一会儿的时间里，血液消失殆尽，而凤九卿那受伤的

手指也在极端的时间内完全治愈了。他手上的皮肉再次长好，就像是从未被他咬破一般。

念寒看着这一切，有些惊讶，而凤九卿则是微微点头，他将小鱼儿放在手心里，然后一脸认真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才是契约的本体，琉璃并没有消失。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有一种契约，是只有在死后才能够启动的，但那也并不是真正的‘死’后。而是在这被契约者的身体被摧毁之后，她的灵魂完全的寄居在了某一个物体之内。而如果想要再次让这灵魂拥有自己的身体，再次真正的存活于这个世界上，那么契约者就要达到神阶。到时候，达到神阶的契约者就能够揭开封印，然后释放契约的力量，让寄居与此物之中的灵魂被真正的释放。”

听着凤九卿的解读，念寒觉得自己就连血液都有些沸腾起来。除了她之外，那人鱼族的族人听到这样的话，不禁脸上也都浮现出欣喜的表情。

但白发老者依然是不喜不忧的站在那里，没人能读懂他的思想。而念寒一眼望过去，就正巧看到了白发老者的神情，那刚刚的欣喜之意一下子就变得冷却下来，她在心底轻叹一声，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人？妖？还是什么其他的存在？念寒连这一点都没有搞清楚，如果自己是人的话，那么就要耗费上很多很多的功夫。如果自己是妖，真的是那万年妖王……那她又该如何到达这神阶呢？果真还是太天真了啊，这神阶的实力她目前能拥有十分之一都算是顶了天了。

“怎么了，不过是要达到神阶，我的小东西就只是听听就害怕了吗？”凤九卿站在念寒的身边，他看着念寒脸上先是欣喜又变得落寞的表情，而那一

点点的小心思，都被他尽收眼底。

念寒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句，道：“这神阶虽然是存在的，可是以我的能力……我还不懂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存在，此生说不定就连那最基础的都做不到呢……这又如何去复活琉璃。”

念寒轻轻摇头，然后将已经有些倦意的小鱼儿放回了空间里。

凤九卿抱着念寒浅笑，他道：“可是谁同我讲过，这命运啊从来都是掌控在自己手里。你说如果就连你都放弃了这份希望，那琉璃呢？她此刻又该怎么办呢，她这会儿就只有我的小东西了啊，除此之外，再无别人了~对不对？”

念寒抬头望着凤九卿的那一双紫眸，果然凤九卿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了。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念寒轻轻点头，虽然神阶对于她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妄想，但是就像凤九卿说的那样，她现在就是琉璃的整个世界。如果她不肯相信，那么琉璃的世界崩塌只需要一个瞬间。

不行，不能够崩塌，还有希望。念寒思索着，她的眸子里再次燃起了那股冲劲儿，她道：“你说得对，这次是我糊涂了。不过是一点点困难而已，居然就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当真是……太傻了。”

白发老者看着念寒此刻已经醒悟过来，他上前一步，道：“念寒姑娘既是想通了，人鱼族便也不再多浪费姑娘的时间了。这外面的事情我们也希望念寒姑娘能够早一日解决，也能够让自己早一日完全的安稳下来。这世事无常，来了人鱼族，我们定当倾尽全力保护你。但在那我们还没有立足之地的外面世界里，姑娘一人还要多加小心了。”

白发老者说完，然后看了眼那领头者。只一眼，领头者

就心神领会，然后转身去了那长生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