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董小杰的心（1/2）

那份绝望，似曾相识，那种无奈，不曾忘记，那种悲痛，未曾陌生……

董小杰此刻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曾在暴风雨中对着一个寒墓呐喊，身后确实成千上万的尸体，血流成河……

这个画面他忘记了多少年月？仅仅为了眼前那个傻小子，他放下了那一切，可是那个傻小子倒下的顷刻间，又让他回到了那时的绝望之中！

这时独孤少羽坐在旺财背脊之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微笑而讽刺着说道：“如果你不想下一次是看着她们其中一个倒下去，就跟我走吧，你的直觉告诉我你的悟性绝对的高，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或许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就如独孤少羽所说，只有不断变强，才不会再有下一个绝望！

就这样，他们下了山，在天黑之前也是寻得一间破茅草屋，便打算在里面过夜！

夜渐深，风渐寒，天空的雪月也渐渐消瘦。在茅草屋里的火堆旁，董小杰无神地坐在木桩上，用小木棍搓着火堆中熊熊燃烧的柴火，星火飘摇。

一旁的吕凝月也是很无奈，虽然董小杰没有像黄水娣那般表现出他的忧伤，但她却

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是多么的难受。

“阿杰……你还好吗？”吕凝月轻声问了一句，似乎想打破这阵沉默，让他不再那样惆怅。

董小杰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

“我娘以前常说，一个人做一件事，只要觉得有意义……”吕凝月这边还没说完，董小杰便是突然轻轻地说道：“如果我能像从前一样，今天结局就不会和从前一样！”

很明显董小杰是深陷内疚之中，也许是内心的哭泣使得了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说什么话让人听起来都是带着一种伤感。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自己也能做到与独孤少羽同样的冷静，明明他就可以冲上去与毛驴同生共死，但他却没有那份勇气，是因为怕死？还是因为自己不能死？

此时此刻，他自己也已经模糊了自己，他已经看不懂自己，在他的记忆里，他不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的人，但为何他就是出不了手？

“或许毛驴并没有后悔呢？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如果今天换着是你倒下了，我想毛驴应该不会像你这般理智地坐在这里吧？”吕凝月安慰着董小杰那忧伤的心，似乎想告诉他，其实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少羽明明就可以救他，为什么他会这样绝情呢？”

然而董小杰除了内疚之外，也是对独孤少羽的无情感到很愤气，哪怕他真不是他师父所说的那位朋友，可是他敢肯定，独孤少羽绝对不止这样的实力。

吕凝月面对这样的问题也是很无奈，便是抬头看了看远处河边坐着的独孤少羽，只见他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而黄水娣则靠在旺财身边，沉睡不醒。

莫说吕凝月，就连黄水娣与毛驴都看不懂独孤少羽是何心思，她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接触中就能懂呢？

片刻后，吕凝月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或许少羽有他的苦衷吧！”

“苦衷？哼哈哈……”董小杰听到这个词不禁心觉荒缪，更是觉得可笑至极，有什么苦衷不过都是借口，况且还有什么东西比生死更重要？

吕凝月看着董小杰那无奈的笑，深知他此刻是多么痛恨独孤少羽，便邹着眉头安慰道：“阿杰，你不要这样，或许……”

“哈哈哈……”然而董小杰越笑越苦，最后竟是低头哭泣了起来，无力地依偎到吕凝月的肩膀上，仿若一位小孩

子痛失亲人一般。

“阿杰……”吕凝月从董小杰的哭声之中，仿若感受到了他内心无尽的忧伤，但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呜～毛驴……”董小杰的脑海回忆着与毛驴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不管是欢乐痛苦，只要在一起，就有幸福的源泉，只可惜，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吕凝月轻轻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安慰一边问道：“阿杰，其实我很不明白，既然你那么舍不得毛驴，为何又要离开合江镇离开他呢？”

“……”说到这个问题，董小杰便是选择了沉默，或许只有他才明白，长久离开与生死离别的区别在于哪里。

但亦如吕凝月所言，如果董小杰这一去经年乃至数十年，就算回来了，也已是物是人非，这与生离死别又有何异呢？

清风轻轻吹过，火苗轻轻摇曳，或许因吕凝月的话点醒了董小杰，自己最初的选择，其实已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他在选择离开的一霎那又何时想过毛驴的内心是有多痛苦？他又何曾知道毛驴的内心有多么的不舍？

哭久了，就累了，哭声会哑，泪痕会干，董小杰的情绪自然也会渐渐平静。

夜更深了，但董小杰依然没有睡去，吕凝月也是陪着他不睡。

他们静静地看着摇曳的火苗，沉默了许久，董小杰终于开口说话了。

“毛驴从小便体弱多病，小英告诉我，当年为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