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3）

周立涛带着主创团队，如期出行。梁若伊又认识了国内各个部门在本行业的佼佼者，只能把家里的“鸡飞狗跳”先放一放，一路上跟随着队伍认真地参观、开会。

途中一位老师跟梁若伊开玩笑：“我觉得这次我们出了一次假国。”

梁若伊就笑，四周看看，路边随处都有中文标识，甲方也特别安排了一位中国名字叫阿圆的漂亮姑娘进行陪同接待，阿圆之前在中国留过学，全程用流利的中文与创作团队沟通。路边的高楼大厦、城市建设也与国内相差无几，好多地方还没有西江省蓉市繁华。

梁若伊就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记得我第一次出国，对国外充满了向往，可是现在看看，完全不是这样了。在这些地方生活远远没有在国内那么便利。你就说我们昨天自己出去的时候打车吧，司机找不到地方，把我急得，你说他们，连个手机导航都没有。”

听着的老师就笑，阿圆凑过来问：“什么事儿那么有趣？”

梁若伊说：“没有，我们是在感叹中国发展得太快了。”

阿圆听了，下嘴唇可爱地一翘：“中国啊，好想念大学时代在中国的那些爱弹琴唱歌的小伙伴，想念随园，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梁若伊安慰她：“有机会可以回去看看。”

阿圆说：“现在因为工作经常要到中国出差，可是每次都没有去我上大学的那座城市。”

梁若伊说：“那找个假期，专门去一次，我从西江省飞过来陪你一起逛逛。”

阿圆说：“应该是我陪你吧，到时候让你见见我的男朋友。”

梁若伊开心地说：“呀，男朋友也在那里？”

阿圆点点头，羞红了脸：“是大学同学，他老家就是那儿的。毕业以后我本来想留在中国，可是没有如愿。”

阿圆唱起了中国的流行歌曲，队伍里另外一位执行导演也应和着唱起来。两个人唱得高兴，一首一首地唱下去，引得人都围过来看，还热烈地鼓掌。

回国以前，梁若伊本来想给施宇和赵晨买点礼物带回去，左看右看选不出来，想在免税店买点香水或者化妆品，一看价格，跟网上的“国际购”相差无几。

作曲老师看到梁若伊为难，就来劝她：“得了，别买了，这儿有的国内都有，回国买还给送到家门口呢，在这边买了也不好带。”

梁若伊说：“奢侈品那些，现在回去买也差不多，可是手工艺品还是在这边买吧。”

作曲老师笑道：“你马上上网查查，一样有，做工比这个还好呢。”随后拿起一个小礼品：“你看看标签，‘MadeinCh

ina’。”

梁若伊听到这么说，真拿出手机来看，一看，果然有。她想了想：“我回去上网买了，就说在国外买的，反正就是一点心意，现在谁也不差这些。”

作曲老师哈哈大笑：“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看你自己吧，反正现在我自己出国，什么都不买，就是了解了解当地的人文，看看风景，要逛商场在哪儿不能逛啊。”

梁若伊又想了一下，还是胡乱买了点小孩子的东西，免得施宇看见没有礼物又闹。其他人也只是出于礼节给家人随便买了点。

在行程中，周立涛除了带着整个团队参观，参加集体会议以外，空闲的时间，他也需要单独进行一些合作细节的沟通，因此没有什么机会跟梁若伊细聊。

回程的飞机上，他特别换到了梁若伊的旁边。

两个人先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周立涛告诉梁若伊，这次的整个内容创作交给了他们，舞台施工考虑到特殊的地质原因，由甲方派施工队进行。

梁若伊说：“这样也好啊，不然中国派工人过去，吃住行也挺大一笔呢，还有出国手续那些。施工工人又是常驻，不像我们，只来这么几天，办个旅游签证都可以。”

周立涛点点头：“双方可以同步进行，我们回去就约个时间开创作会，地点就在蓉市，我给外省的老师们把机票订好。”

梁若伊说：“好啊，这些工作对我来说都是挺好的学习机会。”

周立涛看看她：“得了，别跟我说这些了—我看你这次出来，状态好像有点儿差，家里怎么样了？”

梁若伊深深地叹口气：“施歌同意离了。”

这一来周立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若伊沉默了片刻：“可是吧，以往虽然天天吵着要离，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走到这一步。开始呢，只是说的气话，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等施歌真的松口了，我却非常难过，也许比难过还要更深一些。”

周立涛说：“心痛。”

梁若伊点点头：“嗯。我仔细算了算，跟施歌从认识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了。时间真是种奇妙的东西，它会不知不觉地把身边的一些人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以往还没有这么觉得，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生命里没有施歌。”

周立涛说：“现在这么想了，发现不能没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