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5）

在这样的奔走下，她联系上了离开剧院很久的郑涵山。

梁若伊跟郑涵山坐在咖啡厅里，郑涵山说：“好久没看见你了。”梁若伊也说：“就是就是，我也好久没有看见你了。”随后聊些各自的近况。

梁若伊这才知道，郑涵山离开剧院以后，先是四处跟项目组，做执行导演，后来到了一家主题乐园艺术团，做了团长。谁知没有多久，艺术团解散，他再次漂泊。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对文化产业感兴趣的上市公司，公司老总却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了”。那个时候郑涵山刚刚招了一批演员，成立了新团，谁知道又要面临解散的窘境。郑涵山干脆一咬牙，自己带起了这批演员。

梁若伊由衷地称赞：“好厉害，现在应该称呼你郑团长了。”

郑涵山摇摇头：“哪里呀，为了给演员发工资，我脑壳都要抠烂了，幸亏施歌这些兄弟们有机会的话都叫上这些演员去跳，要不我更是着急。上半年到了借钱发工资的地步，下半年演出多，才缓和了一些。”

梁若伊问：“之前听说你跟着任可在做事？”

郑涵山苦笑一下：“没有。上个月我们团接了太阳山一台晚会，恰好任可是总导演，他排练的时候一直挖我的人。”

梁若伊又一次的茫然：“他自己没有团，为什么要挖你的人？”

郑涵山笑笑：“他对演员说，在我这里没有前途，应该去正规团。我那些演员跟我的感情又好，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梁若伊不由得感叹：“这些前辈高人，名利双收了，还要这么做吗？”

郑涵山点点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碟下菜。”

梁若伊说：“也可能是有危机感吧。”

郑涵山说：“没有办法，都在一个圈子，都在一口锅里舀饭吃，有时候也只能委曲求全。我最近接了峨山的一台旅游演出，甲方要求总导演是国家一级，我只有请了吴姝。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来做。甲方的周总，也是挺想做事的人，这次做好了，也许以后还有更好的机会。”

梁若伊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她去问赵晨的意见。赵晨一听说吴姝是总导演，就拍着桌子说不行。

梁若伊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反驳妈妈：“是，吴姝以往是有点儿牙尖，可是她有作品有实力，评职称的时候她是说了我的坏话，可是当面也没有直接的矛盾。跟她做事，能学到东西，再说这也是收入啊。”

赵晨激动地说：“不行，你要学东西，跟我学不是一样嘛？”

梁若伊说：“你现在自己去当校长了，也不做总导演，再说了，古人说，博采众长。”

赵晨坚决地说：“我多早以前就跟她合作过，要吃亏的。你之前吃的亏，还不够？”

梁若伊说：“这次不一样，这是郑涵山联系的项目，我不管别的，只跟他做事，还能有什么问题？”

赵晨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做一件事情，先看做这件事情的人，别人我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吴姝啊？”

梁若伊又去问施歌，施歌这次倒是没有反对，在他看来，做项目就是为了生活，就是比较单纯的工作，既然是工作，给谁做都是做，年纪轻轻，还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本，为什么把送到眼前的收入给推出去呢？

施歌这么想，梁若伊就更打定了自己的主意，她就这样进入了《秀·眉》剧组。

剧组照例先去峨山采风。一行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吴姝，拾级而上，边走边看，边听人介绍峨山的人文风俗、奇异景色、传说故事。

采风当晚，就住在峨山的半山酒店，梁若伊跟服装设计朱美婷一个房间。朱美婷之前也是南方歌舞剧院的演员，跳舞跳得非常好，是那种可以跟刘丽颖比肩的台柱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就主动退下来，结婚生子转行，顺利而又华丽地改变了自己的身份。

两个多年未见的老相识有了这样的机会，免不了又是一番畅聊。朱美婷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刚退下来的时候，自己从零开始学美术，每天凌晨三四点到睡莲池批发市场去进服装，租了铺面卖衣服，刚开始一直亏，后来又做加盟店，这才慢慢找到方向，有了起色。你知道吗，店里卖得好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平时根本不会穿的。”

梁若伊摇摇头，跟朱美婷相比，她的社会经验可以说少之又少，她也很难想象，身材窈窕、打扮时尚的朱美婷，扛着麻袋跟无数人挤着一起进货的情形。她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丝

心疼，但更多的是敬佩。虽然现实有那样多的坎坷，有那样多的无奈，但是身边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着，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朱美婷继续说着：“我现在开了三家店，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也不用太操心。”

梁若伊有点儿不解：“会不会有缺货少货的现象？”

朱美婷摇摇头：“不会，现在都是电脑系统，每天的库存、销量等等，我在手机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有时去店里看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