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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3)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前的民乐团、唱队、营销中心都分在了西江交响乐团,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之间互相有矛盾由来已久,大事小事上都少不了磕磕碰碰。孙董常常要充当“救火员”,这里出了问题,赶快去解决,那里有了矛盾,马上去调解。到了后来,他干脆在每年项目资金到账以后,把几个负责人召集到一起,大家商量,今年民乐团拿多少、唱队拿多少、营销拿多少。再后来,连人事都要分一笔项目资金走。这样一来,每个部门都能分到糖吃,至少保证了彼此明面上不打架。
公司这边,汪夏也由开始的意气风发,逐渐变得左支右绌。他来了没多久,国家提出了给机关事业职工涨工资,不但涨工资,还补发一段时间的差额。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在公司,这又一次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职工们议论纷纷:说是补发工资,到底按照什么样的标准补发?按工龄还是按职称,按岗位还是按职能?以至于出现了老职工集体约谈汪夏,揪着他的衣领差点又一次大打出手的事情。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大环境是这样的,演员们就更加不安与压抑。汪夏任命施歌为舞蹈团的团长,刘丽颖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希望落空,干脆辞去了队长的职位,去了西江交响乐团。谁知道半年以后,施歌在一件演员安排的小事上惹恼了任可,在任可的强烈要求下,他被撤下了团长的职务,落下了一个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中间状态,干脆一个猛子扎进了市场大潮,专心到外面“接活儿”去了。
施歌和刘丽颖都是有编制的人,离开了还是有工资。梁若伊就变得尴尬起来。
她在办公室,一贯被人看成“姚国伟的人”,汪夏不但没有把她调回舞蹈团,反而安排了更多的工作。比如,不管剧院有事没事,每周要发两篇总结,演出无论大小,必须要有简报。
这么多年以来,梁若伊第一次产生了离开的念头,离开或者叫作逃跑,或者冲出这个光怪陆离、扭曲而又狭小的圈子。
她心底对艺术的热爱,好像寒冬冰雪下面覆盖的小绿苗,在那个看不见的地方骚动着她的心,又好像层层灰烬下面压着的一星炭火,虽然微弱却执着地保存着热量。
她想:人生到底有多长?其实很短吧,这么短的时间,我想每天在苦闷里度过,还是自由地奔跑?
一天晚饭的时候,梁若伊跟施歌说:“我想辞职。”
施歌大怒:“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现在又涨了工资,你看看外面那些办公室里的小女孩,一个月朝九晚五才两三千,你现在又能照顾家照顾孩子,工作又轻松,莫名其妙不干了,怎么想的?”
梁若伊把筷子用力砸向桌子:“我又不是办公室的。”
施歌放下饭碗:“你发什么脾气,就算回舞蹈团
,你还能跳吗?早就让你跟着我编节目,现在出来你还能干什么?”
梁若伊一边吃饭,一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为了施歌的话伤心,更为了要离开这么多年一直工作生活的地方伤心,这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又去询问赵晨的意见,赵晨嗔怪道:“早就跟你说了,跟姚院长保持距离,你自己不觉得,可是别人觉得你就是在站队,站到了他那边去了。”
梁若伊辩解地:“我怎么知道那些事情!”
赵晨说:“中国老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你不能在工作中受点委屈,就想着撂挑子。”
梁若伊反问:“妈妈,你倒是委屈,可是求全了吗?矮檐下低头,不如换个高点的屋檐大大方方地站着。”
赵晨说:“你还这么年轻,你再忍忍,哪天汪夏调走了,你想去舞蹈团或是想干吗,不是一样?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环境好,就好好做点事儿,环境不好,就做自己的事儿。”
梁若伊说:“对,我在这儿耗着,耗到你现在的年纪,凭张老脸也能有一定的地位,也能有话语权。可是我整个的生命,不就耗在这儿了吗?”
赵晨说:“你话怎么说那么难听,要不你就说自己又怀孕了,请个长假,当初钟晴退下来,不就是这个借口吗?以后有人问,你就说没有保住。”
梁若伊不耐烦地说:“哎呀,妈,你这出的什么坏主意,至于吗?找这么个扯淡的借口。”
赵晨说:“反正我不同意你走。”
虽然赵晨不同意,梁若伊最终还是不顾她与施歌的反对,给汪夏打了电话,正式提出辞职,离开了南方歌舞剧院。
赵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无奈而又心疼,嗔怪道:“你呀,去的时候不让我知道,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你到底还记得有我这个妈吗?我之前那么跟你说,你说你静下心来考虑考虑也行啊,结果呢?”
梁若伊的情绪还有点儿低落,她郁闷地说:“这么多年,南方歌舞剧院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赵晨安慰她:“生活从来都跟想象的不一样,不管在哪儿,都会有不如意、不公平,关键是你要调节自己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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