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堆叠破碎（2/3）

无病呻.吟

我把伤痕碾碎贴在身上，如同展示美丽的衣裳

把温情重创留在梦乡，第三幕戏在大雨中散场

生活难免离散糜烂

命运只得一半迷乱

......

辛焰都听清楚了夏迟唱的歌词，她尽管不懂音乐，但感受到他嗓音里的力量，每一个节奏都卡的刚刚好，当鼓点随着每一句的尾音落下，直直敲在她的心上。

辛焰不知道他哪来挣扎，或者是对生活苦难的感慨。

明明夏迟什么都不缺，反观辛焰自己，才是那个生活堆叠破碎的人。

辛焰听完，嗓子有点莫名的干涩，她说，“很好听。”

他在歌词里唱保持距离，而辛焰自己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退，夏迟步步紧逼，夏迟把自己的一部分剖开给她看。

辛焰以为，自己于夏迟，不过是一个觉得新鲜的玩意儿，好奇起来，就非要凑上来把内里扒开来看清楚。

可自己到底又怎么了？

人都是难以脱离舒适的。

夏迟家温暖明亮，书桌很宽，光可鉴人，座椅垫着昂贵的丝绸软垫，坐着写作业不会腰酸背痛，而辛焰自己的小房间，那个书桌尽管陪她多年，可是在对比之下也显出一丝狭窄和局促来。

江城被滨江分成两岸，东岸新城繁华，摩天大楼，轨道交错；西岸老巷旧街，尚未拆迁的平房错落点缀，破旧的窗户里含着绝望与贫穷，如一双双冰冷的双眼

，凝望对岸现代感十足的滨江国际双子塔。

如果夏迟真的看到她的自卑与胆怯，还会这样不管不顾的靠近吗？

她走神地想，而夏迟的下一句话更是让辛焰心乱如麻，他说，“二月十四号，星河广场步行街，我们有路演，你来看吗？”

辛焰回答，“好。”

给辛焰听完了歌，夏迟不敢在辛焰家多待，他总觉得辛焰的母亲好似看出了什么，他有些心虚。

辛焰将他送走后，便听母亲问，“辛焰，这位同学，怎么没听你提过，他还是除了晏生以外，第一个来家里的同学。”

“嗯，就是同学。”

“他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夏迟一身名牌，怎么看都不是住在这个小区的人，辛母虽然生病后就不怎么出门，但毕竟年纪阅历在，她问这些，辛焰道，“他家是挺有钱的。”

“妈，你想问这些做什么？”

母女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辛焰从母亲的问题里听出了试探，辛母道，“辛焰，那个男孩儿喜欢你吧？”

“你要考大学的啊，而且那个男孩长那么好，一看就靠不住，辛焰，你成年了，怎么能这么欠考虑呢？”

辛焰不想搭理母亲的无理取闹，她起身往厨房走，但辛母就像被点燃了一样，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辛焰，我最怕的，就是你走上歪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我当初随你父亲去了，就不会拖累你......”

又是这一套有罪论，辛焰蹙眉，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感，“妈，你不要这样想，真的没有。”

“你要不是因为我，就不会退学去打工，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辛母捂着脸，毫无征兆地开始哭泣，之前这样的对话也进行过好几次，辛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忍着劝，“我这不是已经回学校了么，妈，你别哭了。”

但辛母好像听不进去一般，神经质地接着说，“辛焰，我知道，你们晚自习是八点半下课。”

八点半下

课，可辛焰每次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以前是在打工，再后来是给夏迟做家教。

哪一件事情都不能被母亲知道。

辛焰哑口无言，她应该承认还是否认？若是承认，她和夏迟之间的关系就难以解释，若是否认，又该怎么解释她的晚归。

哪一个回答，都是死局。

“还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辛焰濒临爆发，她真想直接告诉母亲，家里没钱，她不打工哪里能交学费，哪里能治病？

可她还记得母亲知道她放弃学业去打工的时候，拿着刀对她说，“我若是成了你的拖累，还不如当初随辛志城去了。”

辛母的性格一日怪过一日，她面对母亲何尝不是战战兢兢？

辛焰看着母亲，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她平静的目光下酝酿着一场风暴，原本维持的平和假象，却是因为夏迟的出现，而有了破绽。

幸而此刻门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阿辛，你在吗？”

她如蒙大赦，去开了门，门外站着半年未见的陈晏生。

半年多未见，陈晏生眉目依旧，温和从容，辛焰见到他那一刻就像放下了重担，“阿晏？”

辛母见有客人来，好像忘记了刚才的歇斯底里，竟然露出一个客套笑容来，“是阿晏来了？快进来，是放寒假了吧？”

“阿姨，我们早就放假了，这不，我家做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