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破境（2/2）

界最近总是说要攻打天界，现在的大神仙连仙和魔都分不清楚了，看来天界是真的要没落了啊。

还没等她感叹完这一切，上元天尊就一挥手将这一池冻成坚冰的温泉化开了。

寒冰床还在池子中央，周遭的温泉继续咕噜咕噜冒泡，氤氲的雾气冉冉升起，一切突然就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燃鸢心中的不屑还没来得及升起就已经被上元天尊的举动直接压得一点不剩了。

“你不是算不得真正的魔么？若是本座没有看错，你的母

亲应当是人吧？”

脸，好像有点疼。

刚刚还在想这个大神仙多半是瞎了竟然看不出来她是魔，现在看来是她自己眼瞎。

就在燃鸢发愣的时候，上元天尊伸出手：“在这灵泉之中泡了这么久，还舍不得上来么？”

愣了愣，燃鸢才拉住上元天尊的手，爬了上来。

这温泉中确实有很充足的灵气，燃鸢在这里泡了这么一会的时间就觉得自己很精神。

“小姑娘，你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呢！”上元天尊看她对着那一池温泉发呆，便晓得她对这泉水有兴趣，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若是拜本座为师，跟着本座一起修习仙术，以后这灵泉日日都给你泡！”

想到这里，燃鸢不禁觉得，当年没见过世面的自己还真是好骗，上元天尊就用了这么一个泡灵泉的承诺，就把她骗去修习仙术了。

以至于后来剔除七情六欲，仙魔两道双修都顺理成章发生了。

对曾经的回忆戛然而止，燃鸢看向眼前的雪玖，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那一双眼睛之中，曾经的戏谑变成了如今深沉的恨意。

“你恨我？”燃鸢看着雪玖，轻声询问了一句。

明明是雪玖骗了她，她都没有恨过雪玖，为什么现在会在雪玖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的恨意呢？

“当年若不是你，我现在还是魔界四大魔主之一，我会让整个魔界记住我！”雪玖上前一步，摸着心口的位置：“当年，只差一点，我这颗心就圆满了！”

圆满？

燃鸢捏诀，将灵力全数灌到自己的双眼之中。

此时她能清晰看到雪玖身体中魔气运行的情况，也能清晰地看到她那一颗用无数碎片拼装起来的心。

她的心什么都不缺，能感知这世间万物，几乎能

融合所有的情愫，可唯独就是缺了一块怜悯的碎片。

怜悯，是妖与魔没有的东西，而仙家的心脏与魔是无法融合的。

一个魅魔缺少了这一块，就无法感知人内心所有的情绪，也就无法完成魅魔最上等的修炼功法。

可若是用人心来填补这一空缺，不仅要时时更换，还会阻碍修行。

所以那个时候，燃鸢的心就是最合适的怜悯碎片的来源。

想明白这些之后，燃鸢散去眼中的灵力：“圆满？你将掠夺称之为圆满？”

雪玖看不得她眼中的清冷与孤傲，上前一把扣住了燃鸢的脖子：“若不是你，我不会永远禁锢在这一张与你有八成相似的脸中！若不是你，我也用不着从魔界逃离出来，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她的手越发用力，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掐死燃鸢。

可燃鸢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深沉了：“雪玖，你莫不是忘了，我早就不是当年的燃鸢了！”

指尖微动，还不等雪玖反应过来，手臂上便已经被一条血红的丝线缠绕住。

“啊！”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丝线牢牢嵌进她的手臂中。

雪玖吃疼，从指尖开始蔓延的疼痛逼迫她松开了燃鸢的脖子，而后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跪倒在地：“你做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燃鸢回答，周遭的景象便迅速崩塌了。

幻境破碎，燃鸢倒吸一口冷气，她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离耳欣喜的声音渐渐清晰，燃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元神归窍了。

呼吸声从原本的沉重逐渐缓和下来。

尘泽一脸担心，走到床边：“你醒来就好。”

燃鸢抬头看向他，眼中有浅浅的水痕：“神君，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