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人自危（1/2）

窗前树枝上的积雪已经压弯了树头，终于，枝干支撑不住了，积雪刷刷的从树上落下。

寒风从窗户透过，穿进屋内，吹动桌上用砚台压住的宣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压不住笔尖的鲜活和意气。

次日清晨，高高的红色宫闱里，积雪厚重。

慈宁门殿内，传来一道刺耳尖锐的叫声。

“啊--！”

太后坐在西洋镜前，身上还穿着就寝的衣物，但身形极为苗条，保养极好的秀发披散在肩，姣好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那光滑的脸上竟然布满了红疹，一直蔓延到脖颈间，都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很是渗人可怖。

太后有些抓狂的尖叫起来，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动作气恼的将梳妆台前的东西全都一把挥在了地上。

各种瓶瓶罐罐散落在一地，将地板弄得脏污不堪。

她指尖颤抖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清晰的摸到脸上的红疹，太后又是一阵失控的尖叫。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这是怎么了？”

殿里的宫女都死死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抬头看太后的脸。

就连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映荷，此刻都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太后的脚边，姿态卑微。

太后向来最注意自己的容貌，平日里也保养得极好。若是看见脸上有一点瑕疵，稍有不慎，便会拿身边的宫女开刀，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宫女。

太后掌握实权后，在后宫里更加肆无忌惮。一个女人的年龄走向衰老过后，她的容貌自然也会发生变化。自从先皇去世后，太后就在这后宫里进行了一场大换血。

凡是年轻貌美，模样怜爱的宫女都被发配到宗人府和辛者库里面去做事。

这两个都是蹉跎青春，很难出头的地方，宫女只要进去了便会很难再出来，从一个刻苦年华的少女变成世俗刻薄的中年女人。

而太后的慈宁殿内，长得貌美的宫女更是没有好下场。有被送去取悦朝廷高官的，也有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充当军妓的。

在这大场大换血的时间里，宫女们都人人自危。

原本映荷是和另一个宫女一同侍奉太后的，但那宫女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存有一丝念头，妄想出头。太后浸淫后宫多年，哪能看不出来一个小小宫女的心思，最后那宫女的下场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虽然现在慈宁殿里全是一些样貌平凡的宫女，但是太后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以折磨宫女为乐，心情舒畅的时候，也喜欢玩弄身边的宫女。看见别人痛苦，她便会开心。

映荷跟在太后身边有些年份了，自然最是了解太后的。

如今太后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红疹，首当其冲会遭殃的就是她们这些宫女。

“你，给哀家过来。”

果不其然，太后看着镜前那布满密密麻麻红疹的脸，越看越怒，她下意识的想摔东西，可桌前的东西要被她一扫而空。

心里涌上越来越多的暴虐，太后急迫需要一个发泄口。

她瞥见了旁边低头站立的宫女，那白嫩的侧脸看得她眼红无比。

刺眼！实在是碍眼！

突然被太后指到的宫女，两腿发软，声线颤抖的说道。

“太后，奴婢……奴婢错了。”

说话间，那宫女已经痛哭流涕，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地上流出一道血痕。

太后顿时嫌恶的抬起脚，用脚尖踢了踢那宫女的肩膀。

“给哀家爬过来。”

听见这话，那宫女磕头的动作一顿，用衣襟抹去额头的血迹，一脸心如死灰的缓慢爬动。

这样子竟然取悦到了太后，一早上堵塞不虞的心情稍微好转，到想到自己脸上显眼的红疹，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爬快点！”

她高高在上，眼神轻蔑的看着地上那名匍匐前行的宫女，厉声呵斥，整个慈宁殿寂静无声，只有她的话语在回荡。

那宫女死死咬住唇，脸上有两道明晃晃的泪痕，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滴落，滑过脸庞，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弯曲，双手紧握成拳，爬到太后的脚下。

周围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却是她们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司空见惯，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动容，只有一窥而见的麻木和后怕。

那宫女的身躯还在剧烈的颤抖，太后不以为然的抬脚，径自放在了她的脊背上，鞋尖缓慢的在她背上滑动，在脊椎骨出停下，脚下微微用力，宫女顿时痛苦的哀嚎出声。

“呜，太后娘娘……绕过奴婢吧，奴婢错了。”

太后对宫女的哀求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碾动。使力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没意思，表情阴沉，又挪动了脚。

还没等宫女喘口气，她突然一脸踩在了宫女的脸上，又是一阵用力的碾压，

清晨刚醒来，一切都还没来的及梳洗打扮，她穿的鞋也并不硬硌，踩在宫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