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峰回路转（1/2）

辛宛若见到太后如此，当即低着头，“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您怎么惩罚臣女都成，别因此气坏了身子。”虽然辛宛若没有预料到太后的怒气竟然这么大， 可想到堂堂太后，还为了自己的名誉做戏给别人看， 当即便觉得应该隐忍一些。

“哦？”太后开口，声音里辨不出喜怒来。

辛宛若低声道，“臣女凡事不敢欺瞒太后，这些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乃是臣女的肺腑之言。”顿了顿，她继续道，“太后，自小臣女便读了许多书，也看了许多的游记，十分渴望外边的世界，臣女平生只任性了一次。”

的确如此，辛宛若看原身写出来诗，还有书架子上的书，看的出来这个女子虽然养在深闺中，可思想却与那些大家闺秀不同。

甚至有些观点她也同意，古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形容女子红颜祸水等等，不为其他，只因为女子更聪明，女子一旦有才德，完全不比男子差。

女子又如何？

虽然大梁没有这样迂腐的思想，却也没有先例能让女子随意出去仗剑走天涯。

一旦如此，是一定会被诟病的。

如此想着， 辛宛若定了

定神，一双眸子坦坦荡荡的看着太后，“太后，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将人比作青蛙，我们便是坐在一口井中，我们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大，只有从这口井中出去，我们才能看到更多的天空，我们才能知道真正的天空有多大，真正的世界有多大，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太后闭着眼睛，轻轻揉着额头，看似没在听，但是辛宛若知道，太后不光听了， 还往心里去了，继续道，“是以，宛若很久很久之前的愿望就是想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我不想做井底之蛙，每日纠结于皇上今日去谁宫中，点了谁侍寝，我不想做那样狭隘的女子。”

其实辛宛若说这话也不对，太后便是这样狭隘的女子。

她在赌。

果然，太后轻描淡写的开口，“辛宛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哀家也是你口中狭隘的女子。”

辛宛若自有应对策略，她微微一笑，“您不同。 您只是家族的牺牲品。”

这话说的萧元清都倒吸了口气，太后的确是家族荣誉的牺牲品，所以等到太后掌权的时候，才下令母家的女子永生不得为后。

因为后宫的日子太苦了

，如此便葬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辛宛若这话说到太后的心坎里了，只不过全看太后怎样想了。她一直低着头，等着太后让她起来，好半晌，辛宛若才听到太后疲惫的声音，“你起来吧。”

“臣女罪该万死。” 辛宛若依然虔诚的跪在地上行着大礼。

“你何罪之有？ ”太后轻轻笑起来，声音里有惆怅有感叹，“哀家用了半生悟出来的东西，你小小年纪便明白了，你当真……是个清醒人。”

“不，应该说你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儿。”她说着，亲自走下来，将辛宛若扶了起来，目光中还带着些怜惜的看着她，“你是个实诚孩子，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呢。”

她喃喃自语，“你说的没错，哀家，是家族的牺牲品。”太后目光中透露出向往来，难得起了与其他人说说自己从前的心思，她叹息一声，“从前我与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什么都不懂，我是家里的幺女， 又得我父母..宠..爱，自小娇养。我喜欢骑马， 喜欢出去踏青，不喜欢绣花，也不喜欢弹琴，平生最爱一条红色鞭子，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太后说着，眸子便

有些湿润了，她低声开口，“那是我一生， 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后来，姐姐出了意外，我便要代替姐姐嫁给九五之尊，我苦我闹，都不管用，甚至我为了逃婚还离家出走，当然……”太后的眸子起了戏谑，“我没有你这么聪明，逃跑两年才被人找到，两日我爹便找到我了，我爹只与我说了一句话。你承了家族的荣光，便要担起家族的责任。”

“我父亲说的没错，我出去被人众星捧月，不过是因为我家里的声誉，于是我一.夜长大。”太后摇摇头，拍了拍旁边嬷嬷的手，笑道，“还是你们何姑姑陪着我， 若不是她，这漫长的几十年，真不知道要如何过来了。”

萧元清见自己母亲真的惆怅了， 故意笑道，“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 莫非您这是否认儿子的存在？莫非只有何姑姑陪着您不成？”

太后怎会不知道皇上这是在哄他开心呢，当即配合道，“自然不是了，若不是因为有了你，母后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好在都熬过来了。”见气氛沉重起来，辛宛若微笑。

太后毕竟是太后，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只是一时之间

感叹而已，这会儿听到辛宛若的话，当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你这丫头，你怎么能肯定我不会因此治罪于你呢？”

当然是因为从前有所了解啊！

这话辛宛若可不敢说出来，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