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大义灭亲（1/2）

两行莹泪自老夫人那苍老的容颜间缓缓坠落，硬压着重南瑾扶着的手臂，老夫人向重南瑾猛嗑了一下头，她见过重南瑾的母妃，因此老夫人相信，如重南瑾母妃般刚正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亦不会是宵小之徒。

“老身，带护城军谢王爷了。”

起身，泪水已拭，老夫人面色平静凛然，自身侧拿出一块手帕，老夫人咬破手指，以血手书，而后交于重南瑾。

“若摄政王能救出我孙儿，请将此交于他。”

老人虽在努力的维持着淡漠，可这种焦急、担心、又希望的心情尤其是可以轻易瞒下。

重南瑾自然亦自老夫人面间读了个透彻，薄唇微起，重南瑾毅然道。

“老夫人放心，若还能见到您孙儿，本王定将此交于他手上！”

“谢过王爷！”

说完老夫人淡然的眸中怀着某种坚韧，缓缓的向着李穆的方向走去。

几人刚要上前拦住，纷纷被重南瑾喝住，南军纪律是出了名的森严，所以即使心里着急，怕老夫人过去后，李穆带着人去投奔重辰烨，可全军亦是无一人敢靠近老夫人分毫。

“娘，你有没有事！”

见老夫人已步入眼前

，李穆赶忙上前扶住。

看到儿子身上挂着的那露骨的伤痕，老夫人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似要落下的泪水，在眼眶间打转，手已轻轻扶向了儿子右臂伤口处。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流这么多血，穆儿，来，母亲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老夫人猛地撕下自己一段裙角，示意李穆侧过身去。

看出了老夫人的心疼，李穆轻轻一笑，安慰道。

“娘，没事……”

身体却已经很听话的转了过去，老夫人宽阔衣袖内颤巍巍的手覆上了镇国公坚韧的身躯，继而一把锋利的匕首自老夫人手中闪出。

“噗！”

伴随着利器入肉的声音，国公转头震惊的看向早已被泪水掩盖了容颜的老母亲，后背处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之感。

“娘？”

“穆儿，你断不该如此忤逆王上，王权是容不得亵渎的啊！此罪你脱不了了，跟着你的这些孩子已经尽力了，他们不可以全部为了你的过错堵上性命，你明白吗？”

老夫人强压住的泪水，已经双眸撑得通红，颤抖的身影硬压住那比如被猛兽啃食般的心痛，硬从牙缝里挤着几句完整的话。

真正经历过生

死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兄弟之情，所谓的团结，亦不过是大家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会信任。

是啊每每生死关头，皆是这群人与他一起并肩扛了过来，可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们同样是血肉之躯，同样亦有家中老母幼子。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被尔虞我诈的朝堂彻底洗脑，与他而言功名利禄，才是他们这些人最终的目标，可今日没有功名，没有利禄，他们却依然以命相拼，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长剑自李穆颤抖的手中垂直落下。

他震惊而过的颜面之上，转而是洒脱的释然。

“儿子，谢母亲教诲。”

昔日的镇国公，朝堂之上万人敬仰的位置，终是陨落了。

老妇人用尽全身力气扶住自己早已气尽身亡的儿子，缓缓将他的身体平放于鲜红的地面。

缠微的身形，咬牙强压住那撕心裂肺的疼，双手狠撑着拐杖，以支起自己无力的残躯，任由喉咙撕裂猛喊向众人。

“镇国公，已畏罪自首，众护城军听令，立刻缴器投降。”

这刺耳尖锐的声音，瞬时刺入了战场众人的耳中，震惊中众人几乎忘记了这是身在战场，大家只是突然就那

么站住了，一起看着眼前，满脸坚毅身形颤巍的老人，那即使泪水已撑红了双眸，依然未落下一滴的决绝，撼动了众人心底最柔软的的地方。

“护城军，跪下。”

老夫人沙哑的嗓音中传出了仿佛能摄人心魄的震撼。

仅剩的千余护城军，堂堂铁血男儿，全部直直向着老妇人的方向跪了下来。

“今日之惨剧，希望你们铭记于心，今日杀你们的不是王上，亦不是摄政王，而是你们的心，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身为护城军，你们要守卫的是这大坤的每一寸土地，为了一时之气，受人利用反弑同族，你们的作为对得起护城军的名字吗？若因此坤国大乱，强敌外侵，你们将是大坤第一罪臣，国公受人蛊惑误入歧途，此下场为众人戒，可都听明白了，我李家为国无悔终身，我护城军亦只能为国弑杀。”

老夫人刚毅的神色，令众人臣服。

“喏！”

老夫人一语如一记重锤，敲醒了众将士的大脑，铿锵的声音震撤天际，回了老妇人的话。

老人再次回身，看向血泊中的儿子，似已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身体瘫软在李穆身侧，再也

压抑不住的泪水终是夺眸而出。

轻抚着国公的脸，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