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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写《玉秧》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位朋友有过一次有意思的谈话。我们聊起了青春期,聊起了紧迫感。我说,我对青春期并没有特殊的怀念,我对我的朋友说,我对现有的年纪非常满意。朋友有些诧异,十分惋惜地望着我,对我说,飞宇你老了,——你搞创作,为什么不能保持二十岁的心态呢?老是很可怕的。
我问他,可怕
么?
我从来不认为时光的飞逝有什么可怕。我对我的朋友说,如果我永远十八岁,那么,我三十八岁的作品谁替我写?我六十八岁的作品又是谁替我写?我的“青春期书写”已经完成了,假如我的作品永远呈现的都是“二十岁的心态”,我会对我表示出最深切的失望。谢天谢地,我已经三十八岁了,我很满意我可以写出三十八岁的
东西了。将来我六十八岁了,我还渴望我能够写出六十八岁的东西。一个艺术家的艺术创作能够完整无缺地展示他的一生,我认为,那才是一个艺术家最大的幸运。
我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作为一个写作者,我没有任何的抱怨,相反,我感谢时光。时光会使我们一天又一天地老去,但时光同样会使我们一天一天地丰富起来,睿智起
来。时光有她绝情的一面,然而谁也不能否认,时光也有她仁慈的一面。比方说,在我们的内心,时光总能留下一些东西。有时候,时光可以超越你的智商、气质、意志、趣味,使你变得像目光一样透明。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如果有,那一定和时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原本没有的东西,时光会有所选择地赋予我们。
我不敢说《玉米》这本书有多么的出色。可是我可以负责地说,这本书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是写不出来的。尽管我二十岁的时候自视甚高,比现在还要自负。
现在,《玉米》这本书在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感谢江苏文艺出版社,感谢我的朋友黄小初先生。我感谢所有阅读这本书的朋友们。
2002年11月底于南京龙江小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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